只可惜临沧不知道他是有事,一听这话真的是气得七窍生烟,他觉得左澜就是欠抽,恨不能将眼前这人剥皮拆骨揉碎了再装到自己的肚子里,看他还能不能再嚣张——
总而言之,左澜整个人都很欠扁。
“回去吧,你不适合这些地方,如果真的是想找炉鼎,我为你寻些干净的女修——”
临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澜一声嘲讽的轻笑打断了,“我跟你有熟到这个地步吗?我买我的欢,临沧大人您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临沧真快被他气疯了,竟然也不顾什么立场,过去拽住左澜的手就要拉他走,却不想左澜反握住他的手腕,整个人就像是钉在了原地一样,一动不动,他回眸,却看到左澜的神情冷得厉害。
“你真不走?”
左澜喝茶,“你自己走你的。”
“啪”地一声,左澜手中的茶杯被临沧劈手夺过摔在了地上,;临沧冷冰冰地望着他,眼底却有些失望,又藏着深深的受伤:“你别闹了。”
“你以为我在胡闹吗?”
左澜嗤笑。“临沧,你真的可以走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临沧不仅没走,反而上前了一步,掐住了他的下颌,神情冷凝:“左澜,真的不要挑战本座的忍耐力。”
左澜看到他这样子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干脆地冷笑:“你还想怎样?”
“……”
临沧心里淌着血,自从再见到他,不,从在秘境之中分别,他就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淌血,无时无刻不在淌血,梅子青说他是自己找罪受,他不承认,可是此时此刻,他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何苦来来回回地折腾,明明放不开,还自己以为有那个勇气,用巨大的伤害将两个人隔开,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眼前这人也明知自己生气,还要这样故意刺激他。
左澜一下就愣住了,临沧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他的唇几乎是撞到了自己的唇上,唇磕到牙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接着来的却是临沧的牙,他在咬他,狠狠地咬他。
左澜嘴唇上几乎立刻就是鲜血了。他疼得狠了,看着自己眼前的临沧,只觉得黑白交错着,快让他的视线模糊,他心里也发了狠,反咬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直等到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儿才停下来,其实临沧后面又没那么使劲儿咬他了,因为还是舍不得,他鬼迷了心窍才咬他,让他受伤。
感觉到他的退让,左澜下口的时候也轻了一些,他低低地苦笑了一声,却伸手便要推开临沧,却不想临沧忽然伸出了自己的舌头,舔吻着他的嘴唇,接着钻进他微张的双唇之间,搅动他的舌头,扫着他的口腔。
这样缠绵又激烈的吻,几乎带着一种绝望的气息,左澜几乎就要心软,就这样原谅了他吧——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左澜残忍地掐死了。
掐死。
他不能原谅他,他恨得厉害,他怎么能够让临沧轻而易举地解脱?他还没有报复,他还没有站在最高高在上的位置让这个男人仰视,他要让他万劫不复,接着再让他体会自己当初在秘境里的苦涩。
天知道那个时候他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在秘境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冲一无所有重新修炼到魂师境界!
怎能让他原谅?
左澜的眼神一下就冷酷了下来。
不想原谅。
掐死。
他的手慢慢地滑到了临沧的脖子上,冰冷,慢慢地收紧。
就算是自我折磨吧,他也不要让临沧好过。
临沧感觉到了危险,逐渐地停了下来,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唇都是红肿不堪的,左澜的嘴唇尤其水润,还艳红的一片,看上去格外艳丽,那是一种浮在表面上的冷,冷艳;表情却已经是冷酷了。
他退了临沧一把,临沧像是站立不稳一样退后了几步。
左澜冷笑:“我真想就这样一把掐死你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你还没玩儿够?真以为我是你的炉鼎?玩一次还不需要给钱?”
临沧一下捂住自己的胸口,咬牙,埋头,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这个时候却惨淡一笑,“罢了,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爱怎么做便怎么做,我已是自作多情,便不妨再傻气一些。我祝你左澜,顺遂康泰,长安此生!”
言罢,他转身出去,脚步却有些蹒跚,出了门转过楼梯角,看到莫子云带着以绿裙女子上来的时候,他胸口的气血终于还是压不住,一下就涌了出来,黑白的袍子,黑白的头发,那黑色上的血迹倒是不明白,单单那银雪一样的白,混杂着血红,触目惊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