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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跟解夫人越发意外,解夫人道:“那……你想说什么?”
小庄的手握紧:“我是想,跟少卿和……”
“锦懿!”解廷毓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断,道:“母亲,祖母,锦懿才受了惊吓,有些事急不得,母亲跟祖母的意思我已知道,纳妾之事,不用再说。”
解夫人情急:“廷毓!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替我们长房着想,你想让解家无后么?”
解廷毓道:“我跟锦懿都还年青,何患无后?母亲切勿太过忧虑了。”
小庄猛然起身,抗声道:“少卿!”
解廷毓转头看她,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一字一顿道:“懿公主!”
解廷毓极少如此称呼小庄,单单在当着解夫人和太夫人的面儿这样叫出来,自然大有深意。
“懿公主”三字,便在提醒小庄她的身份。
小庄胸口一闷,乍然间眼前掠过许多场景许多的人,皇帝,太后……深情的注视,爱顾的言语……如山似的压了下来。
小庄的脸色有些发白,皱眉合了合眼。
解廷毓走到她的身边,亲自扶住了她:“锦懿有些不舒服,我先扶她回房休息,祖母,母亲,稍后我再来请罪。”
解廷毓说完之后,无视太夫人跟解夫人的惊愕神情,半扶半抱,带着小庄出了房中。
两人来到屋外,小庄深深呼吸数次,才缓过气来。
廊下无人,小庄抬头看向解廷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解廷毓道:“你想要跟她们说同我和离。”
解廷毓无喜无忧,目光从小庄面上移开,看向远处,道:“只不过你错了,你这会说,没有人会当真,她们只会觉得,是纳妾的提议激怒了你。”
小庄垂眸,淡淡一笑:“我也想过会如此,可我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总要试一试。”
解廷毓看着小庄,此刻,他忽然明白,在小庄心中的确有人,可是那个人,绝对不是刘泰堂。
如果小庄是真的爱着皇帝,那她会继续隐忍地留在府中,一言不发,解廷毓知道。
解廷毓面上却不露痕迹:“可惜,就算你试了又如何,她们不会答应。”
小庄道:“我也会跟太后说明,求太后做主。”
解廷毓道:“是吗?”
解廷毓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太后是疼你的,虽然未必能接受此事,不过太后倒的确可能答应你……”
小庄听出解廷毓语声中那一抹笑,不由转头看他:“你想要说什么?”
解廷毓转头,目光之中带着玩味之色:“锦懿,你猜……假如皇上知道了你心中有另外一个男/人,你觉得……皇上会是什么反应?”
小庄脚步一动,后退了一步,她睁大眼睛看着解廷毓,仿佛不能置信,又仿佛充满惊惧,双目泛红,渐渐地涌起一层薄薄地水雾。
解廷毓望着小庄这样的表情,数日来让他食不甘味的那个答案尘埃落定。
——果真他的猜测是对的,在庄锦懿的生命中,的的确确是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一个能让她敢于开口同长辈坦白要和离的男/人,一个让她不再哑忍苟活的男/人。
但 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那个人究竟是谁,那个预料之外的,让人猝不及防的男/人,解廷毓面带微笑,而心却拧出了苦涩的汁子。他暗暗地握紧了手,拳头握的如此 之紧,几乎能听到骨节不堪承受的声响,而解廷毓知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他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就算是粉身碎骨……
这一日,温风至收到了一份请柬。
是来自丞相府解少卿的请柬,解少卿在上面说:感激温大人相救公主之恩惠,特在府中设水酒,务必请赏脸一会,同请去赴宴的竟还有成祥。
温风至翻来覆去地看这份请柬,又琢磨解廷毓是何意思,这份表面看来如同简单结交相会的请柬,在他手指间却有些沉甸甸地。
“温大人你看什么呢?”耳畔突如其来一声响,接着一只手探过来,不由分说把那份请柬拿了去。
温风至深深皱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如此无礼!”有些气恼地看向成祥。
成祥正看那份请柬,先看看落款:“啊……是解少卿啊!这是干嘛?”
温风至恨道:“叫你去核查铠甲所费银两……你都查明白了?”
成祥头也不抬:“都明白了,文书在你桌上呢,连同那个打出来的长枪剑戟……我也看过了,是没有问题,就差库里的……天晚了得明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