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爸爸什么都不会叫，也不会叫父亲。

顾南渊对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满意，摸着小团子的小脑袋瓜说：“算你有良心。”

小团子逮住父亲的手，就开始啃，死不撒手，啃得顾南渊手上都是口水，别人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大概是遗传了顾南渊的强大基因，小团子身体特别健壮，人家宝宝五个月坐都坐不住，他却已经开始爬啊爬，小胳膊小腿儿很结实，从床头爬到床尾，从床尾爬到床头，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苏北泽给他买了很多玩具，其中有一个可爱的长颈鹿，橡胶材质，小团子平时就喜欢拿着长颈鹿往嘴巴里塞，玩烦了就往床底下扔，然后爬到苏北泽面前，往爸爸身上爬，要爸爸抱。

小团子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受宠，一会儿让爸爸抱，一会儿又让父亲抱。父亲怀里待不到两分钟，又跑到爸爸怀里，爸爸怀里还没捂热，又开始往父亲怀里爬，咯咯笑个不停。

“会不会把团子惯坏了？”苏北泽担忧道。

顾南渊道：“先惯两年，惯坏了再打回来。”

苏北泽：“……”团子太可怜了。

小团子七个月的时候，顾南渊带着他和苏北泽一道回了忘川，准备小住几天。

顾南渊把团子放在小车里推着他，身上盖着小毯子，晃晃悠悠的，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一回到忘川，顾南渊就把熟睡的小团子交给了柴九和黎戈，然后拉着苏北泽去了房间，大半头没出来。

小团子的睡眠质量再好，也睡不了大半天，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眼前是陌生的环境，也没有看见爸爸和父亲，小嘴一瘪，就开始放声大哭。

柴九和黎戈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一听见哭声，赶紧跑过来，小团子把身上的毯子都踢掉在了地上。

黎戈捡起毯子，不知道怎么哄孩子，问柴九：“这怎么办？我……我要不要去禀报大人？”

“你现在去禀报大人，死无全尸都算便宜你的。”柴九说，“团子刚睡醒，应该是起床气，过一会儿应该就不哭了。”

两人竟是没一个会哄孩子的。

小团子哭了半天，总不见有人来哄自己，立马止了哭声，不哭了。

小车边站着两个人，小团子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不认识，索性他就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开始吃起了手手。

柴九和黎戈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同时惊叹道，果然不愧是大人的孩子。

小团子确实聪明，他知道自己对着这两个人哭不管用，就不白白浪费感情了，吃自己的手吃得也很开心。

可是吃着吃着，他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柴九和黎戈刚松了一口气，现在见团子又哭起来，都无从下手，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小团子……会不会饿了啊？”黎戈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大人好像吩咐过两个小时之后给他吃奶粉？”

柴九这时也想起来：“这都两个半小时了，怪不得哭成这样，肯定是饿了。”

黎戈说：“那我去给他烫奶粉？”

柴九说：“嗯，去吧，奶粉和开水都在那边桌子上。”

黎戈跑去冲烫奶粉了，柴九就负责看着小团子。

很快，黎戈就冲烫好了奶粉，拿着奶瓶回来了，小团子哭得很急，他想也没想，直接把奶瓶塞进了小团子怀里。

见到熟悉的奶瓶，小团子立马止了哭，抱着奶瓶就吃，吃得很急，看来是饿狠了。只是他刚吃了两口，就吐出奶嘴，一把扔了奶瓶，哭得更凶了。

奶瓶被扔到地上，滚出去好远。

“怎么了怎么了？”黎戈吓了一跳，“怎么又哭了？”

柴九把奶瓶捡回来，倒了点在自己手背上，顿时骂道：“卧槽，你个傻逼怎么烫的奶粉？怎么会这么烫？”

黎戈也是懵：“啊？我怎么知道烫？”

柴九：“烫不烫你都不确定，就敢往团子嘴里塞。”

黎戈一阵内疚，小团子哭得脸都红了，看来是烫得不轻，他又心疼又想哭：“对不起……”

柴九打开奶瓶盖，等温度差不多了，又递到团子嘴边，团子也是记吃不记烫，抱在怀里就吮吸起来，终于吃到了饭饭，小团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眼角的泪水还没干。

两人总算松了口气，柴九趁小团子专心吃饭，抽了张纸巾，跃跃欲试着想去帮他擦眼泪。

“干什么？”黎戈吓一跳，拦住他，“待会儿团子又要哭。”

柴九道：“你敢留着这东西让大人看见？你觉得他会不会活剥了我们两个？”

黎戈看着团子濡湿的长睫毛，小脸上都是泪水，可怜兮兮的，想到大人平日里惩处人的手段，顿时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