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眼瞎(34)
舸笛眼盲,自是不知道姜逸北原本已经逃过一劫,是为了救自己才跳下来的。这时听姜逸北调侃,只是笑了笑。
舸笛原本的书房下可没有这种东西。想来是那个装着令牌的机巧匣不止两重机关,他贸然取下机巧匣,导致机关发动,只要地板感受到承重变化就会塌陷。
所以他和姜逸北闲话了那么久也没发生什么,但姜逸北从窗台上跳下来落到地板上,机关便启动了。
两人现在这么挂在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也不是个事儿。姜逸北四下看了看,想要找个地方暂时落落脚——虽说舸笛口上说着没事,但他现在的呼吸频率实在是不大正常。姜逸北猜想他可能受伤了。
但是目力所及,皆是光秃秃的洞壁和一些杂乱的植物的根,实在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最后只能作罢。
两个人这么一安静下来,舸笛不正常的呼吸声就更加明显。他的手腕是被废了又重新接起来的,现在被姜逸北拽着承受全身的重量,自是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忍痛的呼吸声实在是很微妙,它是错乱的,轻重不一,又带着一点强行的压抑。听在姜逸北耳朵里,实在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姜逸北想了想,还是开了话匣子找个话题,觉得能帮这人暂时转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也不大想问“你刚刚在匣子你见着了什么”这种敏感的问题,搜肠刮肚了一番,最终开口问道,
“那日我不是让你在客栈等我吗?怎么跑去那种偏僻地方。”
舸笛那日原本就是想离开不染城的,此时姜逸北问起,他也就没瞒着。只不过在离开的原因上修饰了一番,只道是有人来追杀自己了,自己想换个地方藏着。
姜逸北听了,关注点清奇地问道,“你要走?那我的饭呢?”
舸笛:“饭?”
姜逸北:“你还欠我一顿饭呢,不是忘了吧?”
舸笛:“…………”
姜逸北:“哦,那就是想赖账。”
舸笛:“…………”
舸笛觉得应付手腕的疼痛就已经足够悲惨了,再和这人无理纠缠下去,自己再过个一时三刻,大概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姜逸北听这人没了声音,问道,“真要走?”
舸笛:“…………”
姜逸北:“再过几天就是不染城的城会了,不如过完了再走,我带你转转。”
舸笛:“……我在不染城也有几年时间了,城会还是去过的好吗?”
姜逸北:“啧,今年不是不一样吗?”
舸笛:“哪儿不一样?”
姜逸北:“今年有我。”
舸笛:…………
让你搭理他!
就在舸笛认真考虑要不要劝姜逸北松开自己的手,以期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解脱的时候,上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展安那玩世不恭的腔调回彻在整个洞里,“小逸北,还活着吗?死了你就出个声儿我好给你撒把土,也算入土为安了。”
姜逸北朗声笑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沈大公子先找过来呢!”
展安笑道,“哟,祸害遗千年嘿~还没死呐。”说罢声音小了几分,大概是吩咐身边的人去拿绳子了。
很快就有绳子抛了下来,姜逸北扯着绳子,有了借力的地方,也不必上面的人拉,直接带着舸笛用轻功飞了上去。
两人落地,就见到展安和其它几个人手。展安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瞎子也在这里,稍微有点惊讶,但这惊讶转瞬即逝,笑着道,“葛公子安好啊,怎么和我们家小逸北一起掉进这种地方了?”
舸笛脸色苍白,一身白衣上面也蹭了些泥土,还是笑着回了一句。
姜逸北问展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对了,沈大公子呢?”
展安道:“刚刚逮了个丫头片子,从她嘴里挖出来你在这里的,至于那个木头,追人去了。”
姜逸北:“追谁?”
展安:“这谁知道啊。”
姜逸北想了想,觉得能让沈右去追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个姓姚的了。
展安在旁边看着舸笛的面色实在是不大好,便问道,“葛公子没事吧?”
舸笛:“无碍,旧伤。”
姜逸北此时才注意到舸笛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估计是之前疼得狠了。此时一把将舸笛的手拽过来,轻轻捏了捏手腕的位置,明明没用力,却见着舸笛的眉头一皱。
姜逸北转头对展安道,“我先带他回城让柳大夫看看,也把查到的名册交给三叔。这儿的事麻烦你了。”
展安似乎有点讶异:“找到名册了?收货不小啊。”
姜逸北一边把舸笛背起来,一边嘚瑟道,“那是自然。先走了啊。”
展安笑着摆了摆手,看着他背着人给带回不染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