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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的心砰然乱跳,急忙跑过去,将剑拿起来,细细一看,连个小小裂缝都不曾有,哪里会折?一时大喜!
秀行握着那柄剑出来,清尊不在,她又着实欢喜,顿时便挥舞了两下,心想清尊果真狡诈,明明说是坏了扔了,这不是好端端地么?此回拿到手,怎样也是不要放开的。
秀行得意片刻,又怕清尊回来强要回去,便抱了剑,眼光四溜,明知清尊不在,却正好弄鬼,悄声地道:“师父,你若是不肯给我,便应好好藏起来,既如此……徒儿就不客气取走了……嘻嘻,你不出声,便是答应了。”声如蚊呐,谁能听到?
秀行嘀咕这两句,自觉这“不告而取”便理直气壮起来,顿时抱着剑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秀行去后,走廊尽头,清尊才缓缓现身,望着她撒腿乱跑之态,无奈一笑。
清尊自回屋内,见那一杯茶仍是袅袅微温,两枚桃子洗的玉翠可爱,凝视片刻,竟有些出神恍惚。
此后秀行便把“桃牙”片刻不离身,起初还惴惴不安地,后来清尊见了几次,也未多说话,虽不知他究竟是有意给她还是大人大量,不过她的一颗心却稳稳地放进了肚子里。
秀行便练习那西河剑术,起初仍不舍用桃牙,生怕有损毁,只先用树枝,练得差不多了才改用桃牙上手,如此过了五六天,竟给她练成了三招半,后一招半仍是半生不熟的,前一招半,却如清尊所料一般,已经有九分的精髓。
而这几日,秀行过的亦格外清净,连灵崆都不曾来打扰,她虽有些奇怪,但因醉心练剑,便未曾细究。
便在第六日上,秀行正在向清尊展示她的三招半,清尊正在内怀欣喜、而外却冷嘲热讽,却有个黄巾力士,从外飘然而来。
秀行正被清尊批得面红耳赤,试探着要否反唇相讥,见黄巾力士从天而降,顿时目瞪口呆,问道:“这、这是什么?”
那黄巾力士不理她,径直对清尊行了个礼,口称:“尊主,外头有蓬莱岛的信使前来。”
秀行咬着手指,蹲在旁边,斜睨两人,却见清尊道:“有何事?若是小事便不必放进来。”
黄巾力士道:“已经如此回禀,那信使言说,是仙姑们要开仙岛盛会,已经邀请了几路仙人,还请尊主大驾光临。——另有信呈上,请尊主过目。”说罢,便将手中擎着的一物递给清尊。
清尊垂眸一看,哼道:“仙岛盛会……也没甚么有趣的,去告诉来人,我不去了。”
黄巾力士行礼,便飘然离开。
秀行才从旁边窜过来,问道:“师父,这个穿黄衣服的大个子,是何人?”
清尊道:“是我的使神。”
秀行道:“怎么先前从未见过?”
清尊瞥她一眼,道:“先前并未有那么多闲杂人等乱闯进来……用不着。”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乱闯的闲杂人等有些多罢了,但秀行想来想去,所谓闲杂人等,大概只灵崆一个,另外,桃木仙的元神,算半个?这便有些多么?当真冤枉。
秀行唉声叹气,清尊道:“又叹什么?不练剑的话,便去做饭了。”
他近来十分喜爱吃东西,且口味很是刁钻,虽然爱吃,却从不说一个“好”字,弄得秀行每回都极忐忑,生怕所做的不合他的口味,被无情嫌弃。
说来也怪,秀行在萧家之时,从未做过饭食,至多只看过厨娘劳作过一两次,然而来到九渺,时事所逼,厨艺竟突飞猛进,秀行每每都自叹自己是“天赋异禀”。
两人便鸣金收兵,回去休养生息,一路上,秀行便问道:“师父,这么说灵崆不会来后山了么?”
清尊面上露出几分得意:“除非它能避过黄巾力士。”
秀行道:“那桃木仙呢?”
清尊不耐烦道:“他已经得了天箓,成仙去了,再敢来罗唣,我……哼!”虽不曾说他如何,却目露凶光。
秀行无奈,退而求其次道:“那秋水师叔呢?”
清尊重斜睨她,却不做声。他不开口,秀行便知道秋水君大概是来去自如的,毕竟秋水君是九渺的法尊,不算是“闲杂人等”。
两人进了殿门,清尊要回居所,秀行就去做饭,忽地又想到一事,便道:“师父,那仙岛盛会是什么?”
清尊停下步子:“怎么?”
秀行眨了眨眼:“只是觉得,似甚是有趣,师父为何不去?”
清尊望着秀行,片刻道:“你未去过,故而觉得有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