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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276)


秀行呆了呆,本是欲大声叫一声,然而转念,却只喃喃道:“师父,师父……”

他在之时,讨厌他百般纠缠自己,如今他离开,她却又开始万般不舍,心头莫名其妙地泛酸,眼眶也滚滚发热。
秀行握拳,喃喃道:“不能哭不能哭,师父去去就回来了……我怎能如此没用?”

半晌,秀行垂头回到殿内,想到清尊说是两个时辰,便又飞速振奋精神,想道:“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极快就能过的,有时候我贪睡,一觉也能睡过去,不如就睡一觉等师父回来?”
她想着,便跳上床,卧倒了想睡,谁知道越是想睡,越是清醒,困意全无。

秀行烦恼地起身,揉了揉头发,忽地又想道:“说起来,我好久不曾练功了,也不曾练剑了,几乎荒废!唉唉,难道我要沦~落成为那等只沉~湎于儿女情长的无用之人了么?”
想到这里,又有些面红耳赤,便心虚起来,赶紧摒除那些杂念,盘膝坐直。
打了会儿坐,浑身调息了一番,倒是觉得灵台清明,真气蓬勃,没什么大不妥,大概是清尊逼她吃的那些丹药的缘故。

秀行调息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便又精神起来。
她跳下了地,想道:“我的桃木剑在家里头,没有带,不然的话倒可以练练剑招……”如此想到自己的西河剑最后三招还只破了一招,又有些苦恼,又想,“剑不在,又怕什么,若是高手的话,处处皆是剑,何必拘泥,当初师父就是用一根树枝给我示范的……”想到清尊,又有些痴痴呆呆,急忙晃一晃头,“好罢,让我试试看。”

她一边在心里苦苦思谋,一边以手比划出剑招的模样。
秀行是个正气的性子,她若是凝神起来,便不思外物,全神贯注地,如此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秀行练得浑身发热,反反复复将整套剑法练了数次,然而对于那两招“有中生无”,“无即是有”,却仍旧没有头绪。

她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之际,默默念道:“不急,不急,越急越是没有章法,且让我好好静气想想,对了,当时在艳都,参透那‘无中生有’之时,是怎样来着?”
她心念一动瞬间,越发皱眉入了神,手做虚虚握着剑的姿势,比划出那一招“无中生有”,嘴里喃喃有词道:“当时燕大侠让我只管使出来……我还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冥冥之中机缘巧合,二叔竟然挺身而出,破了燕大侠的招数,就在那一闪念之间,我想到……无中生有,无中生有……”
脑中似有一簇小小火苗隐隐闪烁,秀行眉头皱的越紧,眼前心中什么也没有,尽数是那一夜在幽冥妖姬的艳都之中,参破境界之时的情形。

正在这等紧要关头,秀行猛地听到耳畔有个声音,叫道:“秀行!”
秀行恍恍惚惚之中,还以为是错觉,那声音却越发逼近了,清晰地叫道:“秀行!”
秀行浑身一颤,顿时从想象之中惊醒过来,扭身回头,定睛一看,却见竟在行宫门口出现一人!


99、爱与罚,今非昨日

秀行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身子震颤之际,几乎疑心生了幻觉,原来在行宫殿门口出现之人,身形修长,面孔英俊,竟是鲁元初。
秀行叫道:“元初哥哥?!”双脚宛若生根一样立在原处,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鲁元初。

鲁元初微微一笑,双眸望着秀行,自门口往前走来。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面上更是丝毫惊讶之色都无,仿佛两人见面之处,是在萧家或者任何一处寻常地方,仿佛那一场从中而断的亲事,也并不存在。
相比较秀行的呆若木鸡,鲁元初宛若闲庭信步一般自在。

“怎么了?”他将要走到秀行身旁,嘴里淡淡地问道,“秀行见到我似乎很吃惊么?”
秀行略有些惊悸地后退一步:“元初哥哥……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终于反应过来,然而心却仍旧紧紧地提着,大概是因为先前之事仍旧有一点愧疚,另外,则是一种很直观的直觉:鲁元初此来,来者不善。

秀行心里头的不安在涌动:似乎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不祥之事。

鲁元初走到秀行跟前,站住脚,他的双眼望着她的眼睛:“我自然,是来找秀行的。”
秀行张了张嘴,竟不知要说什么。
鲁元初却似知道她的心意:“秀行在想,我为何会找到此处来,为何又要找你,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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