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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道:“我是刚回来,在门口遇到三叔,三叔说你伤了,我就急着赶来看看。”
鲁元初见她担忧之色,面上露出宽慰笑容,却又摇摇头道:“有些丢人了,当初离开之时还让你放心来的,如今……”
秀行忙道:“这些妖魔都十分厉害,受些伤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伤着了呢……”说着,便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谁知一看之下,顿时愣住,秀行急忙抬手摸了摸胳膊,却见只有手臂的袖子上有几处破损,沾着血迹,然而底下却好端端地。
秀行不信,一直将袖子撸起来,细细看那底下的肌肤,仍旧完好如初,并无伤痕。
秀行呆呆地,连连眨眼,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秀行初见大鲲鹏王,被他之态震住,又看清尊被它吞了,更是灵魂出窍,无可奈何之下以自伤之法让自己恢复神智,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记得钗子刺在手臂上的剧痛,然而……难道不过是梦么?
而自从清尊一招灭了大鲲鹏王后,她又惊又喜,各种情绪激荡,回去之时又在云上睡了一夜,竟将自己的伤忘得干干净净,自也没有去注意,如今才想起来,谁知伤口却统统不见。
秀行抬手,在头顶上一抹,摸到一物,一惊之下取下来细细一看,却见手中握的并非是昔日那枚尖锐的檀木簪子,而是一支通体半透明,隐隐地有些金光闪烁之物,末梢也没有那枚檀木簪子钻,反而圆润无害,手指头擦过去,丝毫不会伤到。
秀行发呆瞬间,鲁元初便问道:“怎么啦?”
秀行一怔回过神来,急忙先把这新的“钗子”重新插回发髻上:“啊!没有……我还以为……”
鲁元初已经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替她把原先撸起来的袖子放下来,道:“你啊……竟总是这个脾气,冒冒失失的。”
秀行见他动作温柔,脸上一红:“哪里……哪有……”
鲁元初道:“你说你伤着了,我心里吓一跳,幸好……”略微停顿,复又道,“我知道我的修为尚浅,以后会多留神的,你也不必替我担心啦。”
秀行刚要劝慰,却听得外头有人笑道:“少主怎不说,是为了取回辅神者所赠的珊瑚玉才伤着的?”
秀行一惊,另一个声音道:“正是正是,少主是怕那珊瑚玉有什么闪失,才奋不顾身地纵身下了水潭跟那斩金鲤相斗,这份勇气,可不是谁都有的,萧家三爷也赞叹不已呢……”
鲁元初咳嗽了声,道:“你们竟然偷听,还敢再此乱说,等回去之后,少不得多磨练磨练你们。”
门口的人叫道:“少主息怒,这会儿是真走了!”一阵脚步声凌乱,门口的人跑了个无影无踪。
秀行问道:“元初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珊瑚……玉?”
鲁元初叹了口气,手在胸口掏摸一阵,取出一方帕子包裹之物,道:“其实……是这个。”
他将帕子打开,秀行望着里头的红色玉珊瑚,呆道:“这个……”
当初,秀行跟着清尊前去蓬莱岛参加神仙会,与会众仙家送了她好些东西,秀行回萧家之时,便带了许多要分派给众人,除了萧家之人,有些东西则是给鲁家的,她私心里也想给元初点儿东西,谁知道萧如默竟提出了萧家鲁家要联姻之事,当时又加上玄狐君一场搅局,因此秀行竟不好意思将东西亲自给元初,就连同给鲁家的那些东西一并推给了萧夫人。萧夫人自是知道秀行心思的,特意挑了这小小的珊瑚玉髓给了鲁元初……也当是他们一对儿小儿女的情意。
秀行认得这枚珊瑚玉,便看鲁元初,鲁元初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道:“秀行你可知道,那斩金鲤为何名为斩金鲤?只因为它虽是妖物成精,然而最喜各色珍奇异宝,我们一行人找到它的藏身之处后,这妖物知道我们人多势众,故而不敢露面,大家伙儿听从秋水掌教吩咐,投以金银,终于引得这妖物出现,谁知它动作极快,将金银尽数卷走后,伤了我们数人……又逃的无影无踪,我们再以金银相诱,它学乖了,竟不再上当!事出无奈之下,大家伙儿便想找点珍稀宝物相引,然而我们都是去除妖的,仓促间,又哪里去找财宝?正无计可施,爹爹问起我是不是将你送的这物……随身带着。”
秀行瞠目结舌地听着,鲁元初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本不愿意拿你送的东西引那妖怪的……只是,倘若是你在场,大概会训斥我怀着私心,因此我也只好交付,果真,将此物放在潭水上后,那妖物竟现身了,它的行动敏捷之极,仍旧故技重施,将这玉咬住了便走,几个师兄弟都被它拉入潭水之中,我见它又要走脱,到时候还不知几时才能出现,情急之下就纵身跳了上去,将它的鳍握着……好一场争斗,就不提了,幸好这玉安然无恙,仍旧夺了回来,那妖物也被擒了,舍利子亦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