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远,你说师傅还能当多久的武林盟主?”
“心远,师傅不教我你教我好不好?”
“心远,你说心空那个奶娃娃能懂什么?”
“心远……”
“叫师兄!”
“呵呵,心远师兄对我最好了。”
……
“心远,我没要害你。”
“心远,你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心空。”
“心远,我想做嫡传弟子。”
“你永远做不成的,还有,叫我师兄。”
“师兄,你不该进佛门的,你戒不了怒。”
“无所谓,那你就叫我李小楼。”
……
“心远,达摩院留不得你。”
“呵呵,老头儿你还不了解我么,从来就没喜欢过这山,这树,这院子,还有那口大破钟。”
“你啊……”
“我啊……真准备开杀戒了呢,呵呵,所以容我这孽徒最后叫你一回。”
“唉,善……”
“好啦,师傅,保重。”
……
“这么晚还不睡,别是专程等我呢吧。”
“这么晚不睡,你专程讨人嫌来了是吧。”
“勾三!”
“嗯,在呢,任五爷。”
……
呃……嗯?!李小楼猛的睁开眼睛,心说这什么梦?怎么还带串场的?
“白天说的事情,你想得如何?”
“喂,我白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我这人独惯了,不喜搭伙。”
“但这苗神墓不比别家,或许你真就有进无出了。”
“呃,如此关心同行,不像你的性子啊。”
微风吹过,李小楼甩甩头,彻底精神起来。这才发现合着梦境与现实融到了一起,严丝合缝,几乎找不出分界。
心远,师兄,呵呵,多久远的称呼了,李小楼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梦见那些。相比之下,倒是眼前的事情更紧要些。
从破洞看过去,任五还是白天那个样子,好看,但不喜庆。或许是烛火的缘故,把他的脸衬得更诡谲,让人喜欢不起来。勾小钩倒与平时无异,只脸上多了几许烦躁。
如今再迟钝,李大牛也看出底下的两个家伙之间没什么情谊了,甚至于,连朋友都算不得。不知为什么,李小楼很喜欢土耗子与自己心有灵犀——都烦任五。
很神奇,明明只顺风听那么一耳朵,李大侠居然就牢牢记住了这个没啥特点的名字。
那厢屋里,任五游说不成,貌似放弃了。
“得,那我做一回好人,告诉你墓口位置吧。”
李小楼挑眉,正想着土耗子可以嘛,随时随地都有好运上门,却听下面勾小钩一口回绝:“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又想着法儿误导我呢吧。”
任五眉头轻簇,微微叹息:“小钩,你怎能如此想我?”
勾小钩眯起眼睛,毫不动容的上下打量任五半天:“对于一个差点被活埋的人,能如此客气与你说话已属难得。”
任五微笑,浅浅笑靥恍若春光灿烂。
李小楼皱眉,忽然很想去寻自己的剑。
勾小钩则是干净利落的下了逐客令:“好走,不送。”
任五一脸云淡风轻,居然还坐在那儿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勾小钩和李小楼,一个上,一个下,都黑着脸看这不速之客,半晌,对方才慢悠悠吐出一句:“你还是老样子,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儿?”
任五淡淡瞥着勾小钩,语气里满是轻蔑,再往里品,或许还有讥讽。勾小钩自然受不得这委屈,况且按不住今时不比往日:“谁说我一个人?我跟朋友来的!”
显然,勾小钩的反驳让任五颇为意外,只见他放下茶盏,眉宇间尽是怀疑之色,或许,还带上些调侃:“我倒不晓得,住地底下也能弄着朋友哪。”
勾小钩沉下脸,没言语。忽然觉得这事儿犯不着跟任五解释或者掰扯,好像如此,都会低了老白温浅和李大牛的身价。
李小楼知道土耗子这是生气了,不过生气得尚且克制,不像与自己一起时,那一言不合便上盗墓锥……呃,好吧,暂且不想这些,毕竟回忆里多处还是美好的。
现下的局面是,有人半夜找上土耗子,然后便莫名其妙的说些不中听的话,如今土耗子生气了,那人还在喝茶。李大侠觉得自己在趴下去,着实对不住“朋友”这一身份……
“地底下交来朋友又如何,你有异议?”啪的推开房门,李小楼翩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