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勾小钩一脸惊奇。
心空含笑道:“勾少侠,可是记起了?”
不怪勾小钩惊奇,老白和温浅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当时场景过于混乱,七净大师周围弟子众多,他们也就忘了去找那狮子吼的来源。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吼声与眼前这位和蔼的大师联系起来。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倒是李小楼似笑非笑调侃着:“心空大师那时怕是功力还未到家,这会儿我瞧着,好像该是圆满了。”
“李大侠见笑。”心空不以为意,笑中还真有几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淡雅和恬然。
老白温浅甚至勾小钩对此微笑都很受用,唯独李小楼打了个寒蝉:“我说大师,你可千万别这么和蔼的一脸众生平等,我瞧着浑身就不对劲儿。”
“风动云动心不动,李大侠自会舒服。”
“……”
“李大侠?”
“死了,就死你手里的。”
心空还没什么反应,勾小钩却扑哧一下乐出声儿来。心空循声而望,勾小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才问:“大师,怎么台上没有你们的人呢?”
心空一怔,末了从容的微笑:“我达摩院只出借地方,再无其他。”
“可上一任武林盟主是七净大师啊。”勾小钩不明所以。
“少侠也知是上一任,”心空淡淡的说着,目光渐渐变得悠远,“其实武林纷争,还是远离的好。”
李小楼扯扯嘴角:“七净大师若在,肯定训你。”
心空敛了笑容,平静道:“师傅倾尽一生都以希望武林以和为贵,可到头来,暗地里该争的还是争,该斗的照样斗。”
“可有大师在还是不一样的,”说话的是勾小钩,“我前阵子行走江湖的时候,还总能听见有人说起七净大师呢,说大师在那些年,做生意也好是走江湖也罢,世道一直是太太平平的。”
心空安静的听着,半天没说话,似若有所思。
四周的嘈杂声忽然小了起来,大家望过去,原来是台上的无寂师太要讲话了。心空微微颔首:“贫僧还要去打点些事宜,各位……”
话没说完,就让李小楼给截住了:“你还是先打点打点我们吧。好歹算是有缘,弄张椅子不过分吧。”
心空还没说话,勾小钩倒先凑了过来,大眼睛水灵灵的眨巴眨巴:“那个,大师,四张行不?”
……
片刻后,老白和温浅不费吹灰之力就从站转坐了。
原来靠近台下的地方,是准备的些椅子给各门派掌门的,大派坐台上,小派坐台下,虽然等级分明,可也不失恭敬。至于李小楼等人的特殊待遇,因为其江湖第一杀手的名号,虽然众门派颇有微词,可也只私下议论议论。
刚坐下没多久,院子便彻底安静下来,无寂师太起身走向前,武林大会的序幕缓缓拉起。
“各位武林同道,想七净大师在世时,我中原武林蒸蒸日上,无论是外域强掳还是内域邪教,均不敢进犯中原。而我各派间也素来平和,有如一家……”
无寂师太的话甚无新意,无非就是现在群龙无首,需要众门派共同推举位大家认可的有担当的人作为新任武林盟主出来主持大局云云。
勾小钩听得有点困,他一直也没闹明白干嘛李大牛非要来参加这个闹哄哄的武林大会儿,左看右看那家伙也没半点想当武林盟主的意思啊。百无聊赖中,勾小钩看见老白正四下张望。
“喂,”勾小钩低声唤着,“你找什么呢?”
老白回过头来,微微皱眉道:“怎么没见言是非呢。”按理说这种场合那家伙该是拼命了往里凑的啊。
勾小钩微微发愣,半晌才道:“你还不知道么,他当爹啦。”
老白瞪大眼睛:“啥时候的事儿?”
“半个月前吧,”勾小钩咕哝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半个月前,那是他和温浅刚下山的时候。老白有些懊恼,自己这阵子确实没怎么和言是非联系,这会儿要不是勾三说,他可能就把友人如此重要的事情给错过去了!一想到此,老白就有点过意不去。
抬头对上温浅的眼,那人正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看来回山的日子还得往后延。”
心意相通的感觉很奇妙,你还没说,那人已经懂了。思及此,老白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没准儿啊,还能做个干爹过过瘾呢。”
温浅笑而不语,两个人挨着坐的,靠得很近,不一会儿,老白就觉得手被温暖的覆盖住,轻轻呼出口气,一切言语都好像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