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前三门派已经换了人,阳明门不变,百炼堂不变,变了的只有洗墨阁。洗墨阁被灭之后,存活的只有内门四个弟子,白钰、欧阳俊、唐时、应雨,至于叶瞬,却是不知道行踪。当初留在洗墨阁里的命牌,已经被尽数毁去,不管是存放命牌的地方,还是祠堂,都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
只是这几名弟子,都是惊采绝艳的不凡之人,不想着复兴洗墨阁,或者说重建洗墨阁,却是闭关的闭关,消失的消失,继续四处游荡的还在四处游荡……
这样的情况之下,南山三门自然换了人。
有一个新兴的宗门名为“天演宗”,在洗墨阁消失之后,飞速地蹿升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南山家喻户晓的宗门,扩张速度极快。
这天演宗在小荒南山西段三百里天元山上,东边是百炼堂跟阳明门,无法太过夸张地扩张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往西边扩散——而西边,是原本洗墨阁的势力范围。
在洗墨阁传出灭门的消息之后,整个洗墨阁下属的势力都直接土崩瓦解,作鸟兽散。
其实无法要求下面这些依附于洗墨阁的普通势力,做出什么誓死拥护的决定来,大家都是要活命的,强大的时候跟随依附于洗墨阁,之后洗墨阁都没了,几名内门弟子也完全没有重建洗墨阁的意思,所以大家散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天演宗直接吸纳了之前洗墨阁的种种势力,又在争夺后续底盘的争斗之中占据了上风,很快就已经将一片地盘全部占据了。
只是对于之前那洗墨阁所在的招摇山,一直有人没敢动手。
因为依附于天演宗的小型势力之中,不少对洗墨阁,还有洗墨阁之中一些没有遇难的厉害弟子,很有几分忌惮的心思,根本不敢说直接连招摇山也给占据了。
只是十年时间匆匆流过,今时不同往日,再次看到那招摇山的时候,这一次路过的小头目指着那已经重新长满了祝余草,却明显比周围的山峦也矮上一点点的招摇山,问身边的人道:“这一座山怎么没挂上我天演宗的界碑?”
被他问及的这个人其实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顺嘴便答道:“这里似乎以前有过一个比较有名的宗门,叫什么,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了,反正——“这个宗门早就已经消失了,小的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哦,那就是无主的山头了,你们上去,给我把天演宗的界碑插上去,这里就是天演宗的地盘了。”
指挥众人的乃是一名金丹后期的修士,这样的修为在小荒四山之中已经极为稀罕了,所以此人对着周围的低等级修士,都是颐指气使。自然,因为这修士修为之高,在这一群之中本身就是领头人,根本不会有人反驳他的决定。
有人是想要出来说的,不过被人拉住了,没必要因为一座山这样的小事得罪了金丹期的修士,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这金丹期修士姓孟,名为孟云台,他看了看眼前的这招摇山,忽然就想起来,这边应该是原来的洗墨阁?
这念头才一闪过,便听到前面被他派出去插界碑的修士大喊了一声:“这里有界碑了!”
孟云台立刻道:“哪里来的界碑?看看是谁的!”
一边说,他一边走过去,问那界碑的情况。
只是没有想到,刚刚走到那里,就看到那弟子愣在那里。
“怎么了?”孟云台觉得奇怪,“叫你说话呢!”
那弟子战战兢兢地用手一指前面这一块已经很有一些年头的界碑,道:“这个是……是……是……”
“是什么啊?”
孟云台真是火大,直接扇了这弟子一巴掌,直接扔开他,自己过去看了。
那界碑的年头已经很久了,被风雨侵蚀,看不清上面的字,只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字迹。这金丹期的孟云台盯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挥手道:“不过就是块破石头,你怎么吓成了那样?快把这石头给我拆下来,直接在这里放上我们天演宗的界碑。”
他直接指挥着下面的人,可是方才那弟子还是有些害怕,他哆哆嗦嗦道:“长老这,这个是原来那个洗墨阁的界碑,这里是招摇山,原来洗墨阁被灭门的地方。”
哈,原来又是这个洗墨阁?
孟云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道:“拔的就是这个洗墨阁的界碑!多少年了,招摇山这个地方,多少门派都不敢上来占,那洗墨阁不过都是燃尽的蜡烛了,老夫还怕他了?给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