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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是个妻管严(39)

在老太爷那边来说,是不可能照顾着庶出和妾室,而拂了冯霜止的面子的。

经过昨晚书房的谈话,冯霜止也能摸得到那老狐狸在想什么了,所以这个时候即便是面临三姨娘的发难,也是一点也不惧。

“怕是抓不到了的。”冯霜止只是这么一说。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内院,往前院走去。

护军统领府的大门,开在东南角上,前面一排倒座房,乃是外院下人们住的地方,学塾就在更东面的角落里,靠近东厢。

外院进出的人是比较复杂的,一般来说女子不出这一道门,不到外院去,可是上学不一样。让郑士芳这样一个男人来后院教书,定然是犯忌讳的,东南角学塾的位置,虽说是男子入学时候才能去的,可是冯霜止要学的,跟男子没什么区别。

反正冯霜止到外院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惧怕的,她骨子里本来就是现代人,三从四德什么的在她看来就是胡扯。

她嘴上自然不会找死地宣扬自己那个时代的理论,可是骨子里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到外院之后,一干丫鬟们都有些害怕,可是冯霜止镇定自若,一直到了学塾前面,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三味书屋”的匾额,倒是让冯霜止吃惊了半天。

这感觉,还真是很穿越。

冯霜止看了一眼,便垂下头来,走了进去,这是一个跟跨院差不多的院落,已经进了门,便能够看到里面雅致的景色。

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园间一条小径,通向对面的屋宇。

冯霜止携了喜桃,顺着这条小径走了,不过一路送冯霜止来的那些丫鬟却是早退走了的。

很简单的房屋,跟冯霜止想的完全不一样,靠着走廊的那一边全部是外开窗,一根根廊柱全部是原木的颜色。沿着窄窄的檐下走廊而去,终于找到了进去的门。

冯霜止放走进去,便瞧见前面排开了两张书桌,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放着一摞书,隔得太远,也看不清书名。

“霜止见过郑先生,给郑先生请早安。”

书桌后面站着手中拿着书的郑士芳,冯霜止一丝不苟地蹲身行礼,像是完全不记得有过当初自己给对方的冷视一般。

其实那天晚上,英廉说郑士芳是她的先生的时候,冯霜止有过一种被雷劈的感觉。私心里,冯霜止并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他的眼神太深太利,刀子一样的眼神,一向是冯霜止希望自己拥有、而厌恶别人拥有的。

只不过现在她必须将这样的情绪压下来,英廉安排这样的一个人做自己的先生,想必这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听说他还救过英廉。

郑士芳瞧着冯霜止,也觉得有趣,这是学生跟先生之间的交锋。

昨日冯霜止看他的那一眼,他可是很清楚地记得的,不过只要一想到英廉说她是因为额娘早去所以才那样,心中芥蒂便少了不少,如今看她这样规矩,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第一日入学,你也算是我的弟子了,便应当对我执师礼,端茶来。”

郑士芳一发话,旁边原本伺候在学塾里的丫鬟便端上来一碗茶。

冯霜止也知道有这个规矩,在看到郑士芳正襟危坐,脸色变得严肃之后,这才挺直自己的脊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那一碗茶,低头高举过顶,来到郑士芳的身边:“先生请用茶。”

这是拜师礼。

郑士芳伸手接过,也不说话,只是揭开盖子来,轻轻一扫茶沫,再一吹,那动作斯文漂亮到了极点。而后眼帘一低,凑过去慢慢地饮了一口茶,“今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了。我姓郑,名士芳,字藏馥,淮安人士。”

说完,他将那茶碗轻轻往方桌上一搁,狭长的眼一挑,看向了冯霜止。

冯霜止忽然有些心惊肉跳,心说这郑士芳怎么忽然就换了一条路线走,方才那眼神,简直带了些奇怪的风流意味。虽然早就听说江南士子多风流,可是真正见到那是另外一回事。

收回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冯霜止知道这郑士芳绝不是普通人,方才郑士芳已经介绍了自己,现在轮到冯霜止了:“学生霜止,小字霁雯,京城人士。”

其实这些都是郑士芳之前就知道的,现在很像是走个程序。

郑士芳道:“英大人说了,教你,不必像别人那样拘泥,所以比较随性,所以在学塾的时候,你只需要听我的。”

“学生谨记。”冯霜止恭敬地应声。

“听闻你在闺中就已经习得《千字文》,今日便将《千字文》默一遍出来给我看,这是你的书桌。写累了你可以自己休息,不过在两个时辰之后,得给我看看你写了多少。”郑士芳指了一下其中一张书桌,可是还剩下一张,上面对着书,还有很多写满了字的宣纸,更有朱笔勾画。郑士芳看冯霜止坐过去之后似乎有些疑惑,于是解释道,“我是朱珪先生的学生,有时候也帮着做一些咸安学宫的事,所以这一张书桌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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