鹩哥大概是所有鸟里头最会学舌的,唐人有诗曰,“耳聪心慧舌端巧,鸟语人言无不通”,说的就是这种鸟。
叶蓁蓁:“说,甄威猛。”
鹩哥:“真漂亮。”
叶蓁蓁:“皇后娘娘甄威猛。”
鹩哥:“皇后娘娘真漂亮。”
叶蓁蓁:“笨鸟。”
鹩哥:“你才笨。”
叶蓁蓁:“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鹩哥:“……”
叶蓁蓁:“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粉红凤凰。”
鹩哥:“……”
叶蓁蓁:“笨鸟。”
鹩哥:“……”
窗外的纪无咎听得满头黑线,教鹩哥说绕口令,也太不厚道了,亏她想得出来。
里头的鹩哥似乎被激怒了,干脆脖子一梗,嚷道,“皇上驾到——!”
叶蓁蓁嗤笑道,“他才不会来呢!”
这句话让纪无咎心猛地一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缠绵在胸口。他高喊道,“谁说朕不会来的?”说着,走进暖阁。
☆、65、试探...
叶蓁蓁一见他,有些发愣,她站起身,行了个礼,“皇上怎么来坤宁宫了?”
“这话说得,朕不来坤宁宫,能去哪里?”纪无咎答道。
“你不是在邀月宫吗?”叶蓁蓁低头道。
纪无咎走近,一手虚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挑眉笑道,“又吃醋了?嗯?”
宫女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叶蓁蓁轻轻推开他,坐回到椅子上,说道,“皇上,我要与你说一件事情。”
纪无咎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双手握着,“皇后请讲。”
叶蓁蓁抽回手,“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身边断不可少了三宫六院,你若是临幸了哪个女人,请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呢?你会如何?”
叶蓁蓁抬眼和他对视,“到时候咱们便撂开手吧。你继续左拥右抱,只莫要再来找我。”
纪无咎捏了一下她的脸,“朕只不过在贤妃那里略坐了一坐,也值当你生这么大气?”
“我没生气,我是认真的。”
“朕也是认真的,”他突然弯下腰,捧着她的脸,低头看她,“你以后听话,莫要气朕,朕只和你一人好,好不好?”
叶蓁蓁眨眨眼睛,“我不信。”
纪无咎逗她道,“你就算不信朕,也该信一信它,”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它现在可只认得你呢。”
叶蓁蓁果真认真地看起来,神情严肃。
被她如此认真地注视,纪无咎只觉那目光似化作一双手,轻轻抚摸他,于是他的嗓子眼就有些发干。
“要是能上把锁就好了。”叶蓁蓁感叹道。
纪无咎顺口接道,“早就锁上了,只有你能开。”他说着,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叶蓁蓁心想,要不先这样吧,出了事儿再说,不管明天怎样,她先图好今天的受用。抱着这种心态,她便有些放纵,又有些留恋。于是这一晚,纪无咎身上尚未消掉的旧牙印儿上面又添了新牙印儿。纪无咎被她咬得虽略有些疼,但更多的是舒服。看着身上的牙印儿,一想到这是蓁蓁故意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又有一种别样的甜蜜的满足感。
总之,他的蓁蓁是越来越美味了,真让人欲罢不能。
***
次日,妃嫔们来给叶蓁蓁请安,叶蓁蓁多和大家聊了几句边关的风光,重点嘲笑了一番女真男人的发型。当贤妃听说女真男人个个都剃光头时,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下午,贤妃便放低姿态来找叶蓁蓁赔罪了。其实,这个事儿,叶蓁蓁还真不好追究她。一来此事已经过去好多天,现在翻出来说不合适;二来始作俑者不是贤妃而是太后,叶蓁蓁罚了贤妃,就相当于直接和太后叫板;三来,叶蓁蓁自己也多少有些理亏,太后不讲究,也是因为皇后给了她不讲究的机会啊……
于是叶蓁蓁装作非常大度,只不过敲打了贤妃几句,便把她放回来了。
贤妃觉得,皇后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很可能是因为昨天皇上只在邀月宫停了一会儿,便又去了坤宁宫,所以皇后觉得她对她的后位不构成威胁,这才如此好说话。
顺着这个思路,贤妃又想到了皇上。皇上昨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匆忙地离开?这个问题,她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皇上等不得吃晚饭就来到邀月宫,说明他确实想她,二人久别重逢,却又不似干柴烈火,甚至稍微有点肌肤之亲,他就避之唯恐不及,这很不合常理。答案只有一个:皇上他依然不能行房,且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唯恐旁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