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觉得自己今日看得佳画也够多的了,实在是懒得再看这小妇执笔丹青,只是冷声道:“六小姐好雅兴,天色已黑也不入睡,不知是受了何人的熏陶,画兴甚浓。”
玉珠早知自己不愿入尧府惹了太尉不高兴,是以见他脸色绷紧,倒也没有惶惶,只是笑着道:“昨日一时卷拂了太尉的好意,实在是因为那酒楼甚高,看得远些便不大清楚,只是挤在人群里,倒是近近地看了大魏将士们的风采。以前未曾见过大魏男儿戎装,今日才发现飒爽得很,尤其是铠甲外的衣钩甚是特别,我便依着样子稍作改良,过几日给太尉大人也雕琢一对,待得骑射时配挂可好?”
听了这话,尧暮野这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画样,果然是一对豹头衣钩,别致得很。
玉珠说话向来轻柔,搭配着笑意,总是让人不自觉地也跟着放缓了语气。
事实上,太尉大人这一路来的闷气,在嗅闻到这小妇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清香味时,就消融了大半了。
现在看着小妇主动示好,那气便又消减了大半。
第36章
当尧少心平气和的时候,世家子弟的风范俱在,风度也是妥帖有礼。缓了一缓后,径自走了过去,摸了摸玉珠的伤手道:“昨日街市人那么多,可挤到了伤手?”
玉珠笑着说:“有侍卫相护,并不曾受挤,太尉可食了晚饭?”
太尉这一夜口舌微酸,自然未曾食饭,如今总算心情舒朗,便与玉珠一起食了白粥小菜。
这家客栈在京城里也算得一号,可是毕竟不如尧府的细致讲究。但是尧太尉在不懂声色地问明了玉珠是如何与那广俊王巧遇的,并且弄清楚了二人并没有倾心交谈后,心内最后的郁结也算舒展开来,更是不太计较客栈的粗瓷糙器,简餐素食。
一时吃了晚饭,尧太尉也懒得回府了,便打算在客栈里歇宿一宿。玉珠听闻后面有迟疑之色,可是想到往常也不过是被太尉亲嘴摩挲一二罢了,便也不再多言,免得那张俊脸上再有不虞之色。
虽然床板单薄,被褥也散发着洗涤后低廉草木灰的味道,而非皂豆的清香素雅。但是怀里纳着娇软软的女子,身上也是香柔之气,盈得满鼻都是,就算那被褥明显有洗后多次的毛躁感,也能忽略不计了。
怕挤了她的伤手,尧暮野特意将她的伤手用绷带吊着系在了床架上。一时间玉臂舒展,香肩含露,又是别样的美态。
这几日尧暮野倒是熟识了这妇人满身的玲珑曲线,更是熟知触碰哪里会让身下之人发出轻颤而婉转的娇吟……
玉珠半咬着嘴唇,任凭着太尉揉搓,可是在他手渐下时,连忙轻声道:“太尉,方才就想告知,玉珠来了月事……只怕入夜时一时汹涌,弄脏了被褥……要不,您还是回去吧……”
太尉今夜的确是想脱了这小妇的裤子,将她彻底法办。今日的喜怒俱是被这妇人牵扯了,这让他深觉不妥。大丈夫偶尔的叛道离经不足为惧,但若总是如此,就为人不耻了。
尧暮野深觉自己被她牵动心神也够久的,若是能早些止了荡漾的心思才是最好不过,当然,就算以后对这小妇情爱不再浓烈,他也不会弃她于不顾,那京郊的别院,他早就命人过户到了她的名下,这小妇前半生无人照管,他总不会叫她后半生孤苦无依……
至于若是真怜惜这妇人,当为她好好寻觅个丈夫之类的真诚心思,却并没有涌上太尉的心头,实际在现在他已经被“月事”二字堵的有些郁闷了。
不过想到她伤还未养好,自己的确是不该孟浪到底,便深吸一口气,止了心内的躁动,但是一时倦怠,也不想走,打算就此安歇下来。
然而熄了灯后,屋内愈加静穆,这客栈四面八方的声音也隐约传来。有小孩的啼哭声,有人说话的细碎声,还有争吵的声音。更甚者是隔壁房间的声音最为清晰,可以听到乃是男女鏖战正酣的畅快。
那女子也是得了趣,那叫声如白浪相逐一浪高过一浪,只在喘息间叫着:“官人,且用力些……”
玉珠哪里听过这等演绎清晰的交欢声音。只恨不得扯开被子掏了棉花堵住了耳朵。与那隔壁的狂浪相比,身旁之人倒还算安静,这叫玉珠稍微心安了些。
可是听了那床板嘎吱的声响,叫尚未通解人事的玉珠不禁心内好奇——原来男女之事这般的激烈……还是那隔壁男女是异类呢?先前她与太尉也不曾这般的折腾,不过亲吻摩挲的也甚是厌烦,怎么的隔壁好似夯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