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不以为意地一笑,心道;也难怪这位贵人的侍女生怕自己的粗衣蓬头伤了贵人之眼,这当主子的,果然是个处处臭讲究的,恐怕那如厕的耳房也要是清水长流,檀香常设了!却不知这位二少自己放的屁,可否是香气四溢?
如今这般,是嫌弃自己的手粗不配递给他图样?玉珠心内一松,直觉遭了贵人嫌弃也好,全省了以后的啰嗦。不过他这话说得却未免在鄙夷中透着些轻薄。于是便将那图样放下,道:“整日摆弄铁器玉料,自然皮肤粗鄙,叫二少见笑了,图样且放到这里,容二少细看,民女且先告退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甚是明显,微微带笑时,眼角轻扬,这妇人一定不知,她虽然善笑来伪装自己的心思,可是那真笑与假笑地方细微差距,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
伪善蠢妇也!
二少心内冷斥,突然伸出了铁臂抓住了她未及放下的手,只是轻轻一带,人便入了他的怀中。
也就是这光景,门口是锦书已经知趣地将门带拢,免得搅了二少骤起的乡野情趣。
方才挥舞铁剑的臂力,岂是玉珠能挣脱的?转眼的功夫,自己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二少单手搂着玉珠的纤腰,另一只大手却捏住玉珠的一只纤掌,紧盯着她的一双大眼道:“虽然粗了些,却手骨酥软,也是叫人怜惜,在下的侍女善于调制香汤,温泡便能软薄茧。不知小姐可否有心一试?”
玉珠全没有料到,这一贯清冷的二少如今竟然会突然出手孟浪,当真有些不防备。直觉就是想要猛地推开他。可是那胸膛若包了棉的铁板一般,怎么也推不动,当下微微恼道:“二少这是意欲何为?”
尧暮野看着玉珠微微泛红的脸,微微有些晃神,静静地望了她一会道:“自从那日与小姐分别后,便时不时想起六小姐的倩影,今日再次与小姐重逢,竟有春日暖阳拂面之感,在下怀思慕之心,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第15章
玉珠虽然家道中落,被人收养,可是就算寄居萧府,从小也是按照贵家小姐的规矩来将养的。后来入了王家,也是王家的少奶奶,从来没有过机会接触孟浪卑劣之人。
她生平唯一一次遭人轻薄,是那个王家的浪荡小叔犯下的勾当,可未及近身,就让她用软语稳住,再趁机用放置在箩筐里锥子扎透解了裤子的大腿。
上次在内室里,这位贵人解了下裳坦诚相待,也并无任何出格之举,便叫玉珠缓了些警惕,可没曾想今日却被这个看似清冷之人突然抱了满手。她直觉的反应,便是寻了尖利之物,也给贵人来个痛彻心扉的一下。
可如今这出言轻薄自己的却是大魏的权臣,更是个武功高强之辈,只怕自己的那一点腕力不能解了眼前的危困,就算一遭侥幸得手,又怎么能走出这总兵府?
一时间心念运转,便是低声道:“二少乃大族旺姓,民女出身卑贱,岂敢忘了自己的根本,玷污了二少的清誉?”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委婉拒绝了二少的垂怜,若是平日里,尧暮野自然能听出话机。可是现在,他的那点子心思全是落在了玉珠轻启的玉唇之上。
这妇人生得最美的便是这一点红唇,如同带露的娇嫩花瓣,嘴角微微凹下,总是会给人时时带笑的错觉,而当她轻启娇唇,露出里面明洁的牙齿时,便是最美的白玉也雕琢不出的光润……
以前离得远些还好,可如今一时冲动将这妇人揽在怀里,幽香盈鼻,那一点娇艳近在眼前。那妇人方才食饭后,用香茶漱口,那略带苦意的茶味竟然也平添了别样的香甜……
这般心猿意马下,就算妇人婉拒,他也全当作了小女子的羞涩半推半就。只一低头之下,便将那两片嫩唇含在了口中。
玉珠犹自在措辞,可是哪里想到那尧二少竟然这般贴了上来。一时间直觉得那男人竟然轻车熟路地用舌启开了自己的嘴唇。捏住自己玉手的大掌倒是松开了。可是却径自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迫得她启了口,那极具侵略的舌便是这般一路缠绕进来……
玉珠生平从未与男子这般的亲近,这般亲密无间的大是超越了她之想象,一时间所有的分寸皆是被搅闹得尽是抛在脑后,只单手拔下了自己的头上的那一根木簪,径自朝着轻薄男子的肩上袭去。
尧暮野此时真是有些沉迷之感,可是当这女子从头上取下簪子时,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动,接着一股冷风袭来,他身为武者的的警觉总是身体先于神智做了决断,只这么起身一挡,那女子手里的事物便转了方向,在沉闷的声音里,竟是刺入了一旁桌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