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马车,尧暮野盘腿而坐:“我这几日在军衙与众同僚探讨军情,一时不得回转府宅,不知小姐在家中都忙些什么呢?”
玉珠规矩地坐在马车里,轻声道:“我只会玉雕,其他的爱好皆无,就是雕刻些闲散小物而已。”
对于这个回答,太尉不甚满意,当下沉着脸道:“难道小姐在雕刻小物之余,就没有想过在下吗?”
如今尧暮野已经俨然拿了自己做玉珠的未婚夫婿自居,虽然他体谅小妇不懂情爱,少了些寻常女子的甜言蜜语,可是恼了几日别扭,却不想着如何哄着自己着实可恶!堪堪列入“七出”的罪过!待得成婚之后,便要一条条地逐一教授给她,让她牢牢紧记以夫为天的要义……
可就在尧太尉冷着眉眼盘算时,那女子却慢慢地凑了过来,纤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剪含秋水的眼儿默默地望着自己。
太尉的心思在这如水的目光下,顿时软了几分,只伸手将她扯入怀中,狠狠地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道:“怎么的这般看我,可是在招惹是非?”
玉珠虽然心思已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暗示太尉,于是抿嘴想了一会,轻声道:“只想着太尉的安危,不知太尉身在何处,有没有被别的女子暗下的玉锁,又紧了要害……”
若是旁人提及此事,太尉连眉头都不会皱,只手起刀落,灭口了事。可是如今却是这两颊绯红的小娇娇这般询问。
太尉只能一本正经地答道:“既然是这样,还要小姐亲自检验一番,看它安康与否。”
第57章
听了尧暮野之言,玉珠的脸有些微微挂不住镇静。
可起了头儿,却临阵退缩也不是玉珠的为事之道,是以只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府里人多嘴杂,要不……我们去客栈可好?”
……
大魏的一等公侯尧家二郎生平就算是幽约也是华屋美宅,屋前幽竹屋后方塘。
是以小妇的提议,太尉当然不肯!
可是最后到底是逆不过这小妇,一路来到了京城里静僻的一家旅店。因为不想引人注意,玉珠还请太尉早早下了马车,只留丫鬟侍卫在旅店之外不远的茶馆,玉珠提醒太尉管侍卫要了银袋,让他先自进去开了客房,她才戴着纱帽,急匆匆地进去了。
此间旅店说实在的,还不如上次那家来的富丽堂皇。但是胜在地处偏僻,除了月初和月末京中集市开放时会人满为患外,其他时候,倒是略显冷清,很得玉珠的心意。
太尉打量着虽然干净但是太过简朴的屋子,直瞪着在屏风后换衣的女子道:“……这般避人是为哪般?为何我竟有跟已婚妇人幽约之感……”
玉珠正脱外衫,身子微微一江从屏风后半探出了头,小心道:“奴家的确是成过婚的,方才考量不周,太尉若是觉得不惬意……我们现在退房便是了。”
太尉慢慢坐到了床榻上,半眯着眼看着那女子在屏风那露出的半点香肩,突然觉得这般野店住宿,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怎么会依了她退房?
只是绷着下巴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成了婚,那哪有这般急火火自脱了衣衫的道理?还不过来与我宽衣!”
先前太尉提议去京郊别院,可玉珠只想着京郊的雕玉工具都搬到了尧府,若是去了那,太尉大人起了性质只怕不知要熬度多久。甚是浪费时间。
她一心了事,好赶快回府,免得叫尧府里的人看出了端倪,另外开可以雕刻明日准备给郑先生观赏讨教的玉件。哪里会想到闺房之乐要讲求这番周折情趣,循序渐进。
听太尉这般奚落,自己也是脸上一红,是以在屏风后面不愿出来,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先穿上衣服?于是又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
尧暮野这几日来与这小妇不得亲近,直觉好似又带了观阳公主的那邪物,憋闷了旷古旱地上下千年。
此时屋室紧闭,女子盈香缭绕在鼻息间,只隔着一道屏风便是能解了久旱的温香润泽,此时若是再讲求循序渐进,细品慢畅的雅趣,便真不是个男人了!
于是便几步走了过去,只将美人一把从屏风后抱将出来,接着便是长腿一展,便抱着她滚落到床榻上,接下来便是床幔摇晃,一时便不再停歇……
过了半个时辰,这店家小儿便愁眉苦脸地爬上楼来,贴着门听了听,又看看,鼓足勇气敲起了房门。
只听屋内男子喘着粗气道:“滚!”
店小二现在看着这位单身不带仆役客人,衣着甚是华美,看上去也甚是阔绰,是以先前顾忌着,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