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绍对他笑,“没了。”
叶明锦眯眼,现在不需要了?他想了想,原因可能是过程进展的顺利,也可能是这人可以兼顾,前者无论顺利与否他都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后者的兼顾……他看了许攸琦一眼,对葛绍挑眉,“你当初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替你照看你家小孩?”
葛绍笑得两眼弯弯,“你一直很聪明。”
许攸琦原本正盯着不远处围着困守阵转圈的阴阳师,闻言侧头看他们,指指自己,“小孩……指的是我?”
葛绍叹气,“有什么办法,我问你真会乖乖的站在一边么,你回答那是自然,可以是自然会也可以是自然不会,我一向很了解你,你指的必然是后者,所以我只能找个人看着你。”
许攸琦摸摸鼻子,忽然有些泄气,“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很多,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葛绍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却被他哼了声避开了,许攸琦看着某人一直聚精会神的盯着地面,不禁走过去问,“没见过?”
仓桥佑一点头,“看不懂。”
许攸琦诧异了一下,“你母亲没有教你?”
仓桥佑一摇头,“她只向我介绍了点中国的大概情况或四大家里一些奇怪的事,从来不教我中国的法术,爷爷他们也不知道我母亲是张家的传人,只知道她是中国人,仓桥家对血统很看重,再加上我父亲对阴阳师并不感兴趣,又不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很早就和我母亲搬出去住了,我现在会的都是自学的,母亲偶尔会指点一两句,但都不涉及法术内容,所以外公真的冤枉她了。”
许攸琦愣愣的听着,在他身边蹲下,“那你在本家的待遇岂不是很糟糕?”
“也还好,只是他们不教我阴阳术,”仓桥佑一说,“可我生下来就有阴阳眼,而且对这个感兴趣,只能自学,”他干巴巴的看着阵中沉睡的某异兽,“我原本以为这次能收个式神,结果守了几天现在全泡汤了。”
许攸琦忍不住道,“这是我们中国的异兽,自然我们处理。”
“我体内也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啊,”仓桥佑一说,“我很喜欢中国的,哦,我还喜欢吃中国北方的包子,特别喜欢,母亲为此还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小包。”
“……”许攸琦拍拍他的肩,“我有一个朋友叫豆豆,哪天介绍你们认识,我觉得你们可以组一个组合,就叫豆包组合。”
仓桥佑一怔了一下,“为什么他的名字在前面?”
“因为他的血统大大滴纯正,”许攸琦笑眯眯,“而你是杂交出来滴。”
“杂交……”
“对,”许攸琦满脸认真,“就是混血的意思。”
这时葛绍和叶明锦也从河边走了过来,听到这里立刻无语。
“……”仓桥佑一抬头看葛绍,弱弱的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听不懂中国话?”
“不,”葛绍说,“我觉得他是在你能听懂的基础上说的。”
“……”仓桥佑一伤心了,“为什么啊?”
“因为你刚才说的许家怪胎就是他。”
“……”仓桥佑一扭头看着许攸琦,“我知道了,你嫉妒我,我虽然也很惨,但我能自学,你连自学都没办法成功。”
“屁,”许攸琦翻白眼,“老子现在有灵力。”
“不可能,我不信。”
“不信算了。”
“嗯……你就算有灵力也没有我厉害,你还是嫉妒。”
许攸琦默默的起身,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抬头问葛绍,“我们要等到什么时……”他说着慢慢顿住,愣愣的看着前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在场的另外三人也同时感到一股寒意,急忙看过去,紧接着纷纷吸了口气。
石桥那头正站着一物,通体碧蓝,龙头、狮眼、鹿角、马身、鱼鳞……葛绍喃喃,“水麒麟……”
仓桥佑一不可置信,“它是从水里出来的?为什么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没看到?”
叶明锦眨也不眨的看着它,眼前的事物太震撼,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葛绍微微皱眉,水麒麟传为寒潭所出,品性仁慈,是王者的神兽,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几日是不是真在水下?若在水下又为何没有吃了蛊雕?而这其中最让他在意的便是它的角,那个角很短,仿佛曾经断过一次又重新长出似的,它的个头很小,随着向前的移动在慢慢变大,到达石桥这边时已经与人齐高了,葛绍知道成年的麒麟可以随意控制身体大小,所以这让它的角看上去更加诡异,究竟是谁可以折断一头成年麒麟的角?他顿时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