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的花纹……”许攸琦喃喃,忽然来了兴趣,“我过去看看。”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葛绍,后者也听到了刚才的话,便将手机递给叶明锦向那边走,这里的人很多,他顺着岸边的台阶走下去,仔细看了看,叶明锦紧随其后,指着桥底,“对面的桥底我去看过,那里刻着花纹,这边原来有一块小木板,结果被那个孩子拿走了,现在什么也没了,剩下的地方都是刻上去的,”他找到一处刻痕,“呐,这里。”
许攸琦凑过去看了看,发现确实和木板上的类似,叶明锦还要继续说,只听岸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喂,小叶你在那里干什么?走了,收队。”
“好,这就来。”叶明锦回了一句,小声说,“你们继续,如果有什么发现及时通知我。”
二人对他挥手,又在四处转了转才罢休,许攸琦问,“你怎么看?”
葛绍缓步向岸上走,温和的说,“我猜最近有日本的阴阳师到了乐商市。”
许攸琦嘴角一抽,“这个我也能猜,我是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葛绍不答反问,“你觉得那根羽毛是从什么东西的身上掉下来的?”
许攸琦想了想,干咳一声,“水鸟……”
葛绍扭头看他,惋惜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看一块朽木。
“……”许攸琦额头跳了跳,“那你说是什么?”
“是鹰。”
“……”许攸琦耐着脾气道,“我觉得乐商市没有这种东西吧?哦,除了动物园。”
“真不开窍,”葛绍惋惜的叹了口气,“我又没说是那种普通的鹰,你看这里,”他指着前方缓缓道来,“古玩街上有很多金石玉器店,街道后面是主河,这条是向南的支流,水里有种东西,身上有类似于雕鹰的羽毛,并且还吃人……”
许攸琦“啊”了一声顿时脱口而出,“蛊雕?”
“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葛绍慢慢说,“这里虽说和上面的形容相差太多,但大概的意思有了,再加上那根羽毛,所以可能性很大。”
许攸琦扭头看着平静的水面,“如果它真在下面……现在怎么办?”
“先去那边的桥看看再说。”
许攸琦跟着他过去,看着他察看桥下便也多留意了些,这边桥下两边的花纹都是刻上的,桥之后的河道便没了,他顿时了然,“我懂了,那个阴阳师以两座桥为界在中间的河道布了一个阵困住蛊雕,但他并没有将这个阵布死,而是在阵的一头设了块东西准随时打开。”
“终于开窍了,”葛绍摸摸他的头向回走,“那边的地方有明显搏斗的痕迹,我猜那位阴阳师将蛊雕困在水下饿它几天然后把木板移开等着它自己出来,接着是抓是杀我就不知道了。”
“但他肯定没成功,”许攸琦眯眼,嘴角起了少许幸灾乐祸的笑,“否则他不会再把木板放回去。”
葛绍侧头,他特别喜欢看这人思考时的眼神,狡黠的眸子微眯着,很是吸引人,他不禁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并在这人发作前快速说,“但现在那块木板没了,所以……”
许攸琦的注意力马上被他的话转移过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接过去道,“……所以它现在能随时出来了?”
“是啊,”葛绍叹气,“但愿它没有被饿得失去理智白天出来。”
许攸琦瞪眼,“你觉得它有理智这种东西么?”
“它毕竟是远古的异兽,谁知道呢。”
许攸琦下意识想起那位狐小九,嘴角还未来得及抽搐便马上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张了张口,声音不可抑制的开始发颤,“……周远呢?”
他这个问题问得简直莫名其妙,但葛绍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们上午对付薏仁时并没有看到周远,他顿时一怔,“我原本以为他和你提前说好了要先撤,难道不是?”
许攸琦抖着手掏手机,“我当初以为他躲起来了,后来我们去追薏仁,回来时就遇上豆豆晕倒,根本没时间思考,现在想想那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而且公园还有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红影……”他的声音越来越抖,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葛绍一把握住他发颤的手,“冷静点,说不定是他回去了但忘了告诉你,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