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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一窒。陈兰桡唤道:“神光哥哥。”眼圈儿有些发红。
太子琪趁机说道:“孤已经答应了你们的要求,你可以放了孤吧?这一切都是燕归做的,跟我毫无关系,要寻仇也是找他才是。”
荣姬笑道:“殿下,你当我费尽心思接近你是想当太子妃吗?自然是要物尽其用,得偿所愿,等少主安全出城,我见了他的信号,就会放你……当然,你最好教训你的好弟弟,让他别使什么花招,倘若敢对少主有半分不利,就休怪我对殿下辣手无情了。”
太子琪大声叫苦,不敢再招惹荣姬,只好看向燕归:“燕归,你听见了吗?你可千万别……”
太子琪一边色厉内荏,一边心内有不祥预感,据他所知,他这位兄弟,可从来都不会是乖乖听话的人。
燕归恨看这女人,道:“师神光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荣姬朗声道:“少主只要说一声,自有千千万万师家子弟为他卖命,这个你们武魏莽夫怎会懂得?公子燕归,不要拖延时间了,小太子怎么还不到?你若敢玩花样,明年今日,就是太子琪的忌日。”
燕归恨不得用眼神将荣姬千刀万剐,倒是料不到她竟这么厉害,而这样厉害的细作,居然一直都潜伏在他眼皮底下,而他却并无察觉,更可怕的是,他不知这整个陈国皇宫,是否还会有如荣姬这样的细作,如果再多几个,那么扰乱整个皇宫,也不在话下。
燕归淡淡道:“已经叫人去了,我却有什么法子?”眼睛却看向陈兰桡。
陈兰桡心神不宁,很想亲自去接思奴,但师神光重伤,这种情形下,却不能离开他,只不过看清燕归的眼神,她却仿佛明白,燕归绝不会这么容易放思奴,因为他知道,思奴若留,她必然会走的不安心,甚至……
陈兰桡觉得燕归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玩什么花招,但却又相信以燕归的能耐,总会有法子做得出的:如果思奴顺利来到,自然是好,她甘愿走调,但如果思奴不来呢?
煎熬的等待中,那名侍卫终于返回,怀中空空如也,跪地道:“殿下,那陈国太子妃不肯放开孩子,抱着婴孩在殿内大哭大叫,声称若是属下们靠近一步,她就抱着孩子触柱自尽。”
陈兰桡微微头晕,分不清这究竟是燕归的花招,亦或者真的是王嫂的确如此,但是思奴是来不了了,这个却千真万确。
心中一阵难过,陈兰桡仰头看师神光,眼中泪光闪烁:“神光哥哥……”事到如今,她总不能就撇下思奴就这么离开,何况师神光也说过,对武魏而言,有一名陈国王子做质就可以,留下思奴,如同留他在虎狼丛中。
师神光转头凝视着她,此时此刻如此危急之时,他竟还是神色如常,轻声道:“乖,我明白……”
他的手轻轻抚过陈兰桡的发端,目光温和令人沉静,陈兰桡微微闭上眼睛,刚刚重逢却又分离,心中万千不舍,忽然之间,却听到燕归厉声喝道:“住手!”
陈兰桡不知发生什么,想要转头看看,眼前却忽然一黑,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
师神光抄手将陈兰桡抱入怀中,抬头看着想要冲过来却终究未动的公子燕归,柔静说道:“我知道她会选择留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燕归看着他,目光中是深恶痛绝,他也知道思奴不走,陈兰桡必然不走,但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到,这看似一派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居然会用“强掳”这种手段,他还以为只有他这种在陈兰桡眼中的“坏人”会这样做!
荣姬逼着太子琪,方才若非她喝止,燕归早冲过去。此刻荣姬望着师神光,眼中隐约有泪光,却毅然说道:“少主速速离开吧,希望少主多多珍重,奴婢在九泉之下,也会为少主祈福。”
师神光抱着陈兰桡,走到荣姬跟前:“你做得很好,但……”他看一眼太子琪,微微附耳,对荣姬说了句什么。
燕归喝令宫内侍卫尽数闪开,放师神光出宫,宫外准备好马车,师神光抱着陈兰桡上车,打马出城而去!
宫阙内重新归于平静,太子琪靠着荣姬,被点了穴道,昏厥过去。
燕归坐在桌后,举手将杯中酒饮尽,双眼盯着对面的荣姬:“你的主子离开了,只留下你在此受死,我倒是好奇,你心中此刻的滋味,真的无悔无憾无惧?”
荣姬娇笑道:“能让名闻天下的公子燕归被我所迫,这种殊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是了……左右闲着无聊,不如我给公子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