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刺客又怎会知道君天毓在慕倾烟的宫中?还趁着夜色来此行刺?
“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吗?”颜依依皱眉问道,且不说昨晚的刺杀是试探还是另有目的,既然能专程摸到这边来行刺君天毓,那幕后主使早已知道慕倾烟与君天毓那点事儿了吧。
“尚不清楚,昨夜来的刺客都是死士,见行刺失败都已服毒自尽,没有留下活口。”梅香沉吟着开口道,“不过据传是归魇教的人。”
“归魇教?”眉尖拧得更深,脑中不期然地浮现那张银色面具裹着的脸,归魇教行踪诡异,亦正亦邪,却是江湖教派,怎会扯上归魇教?
040.昔日秘闻...
梅香轻轻点头:“这批死士的武功套路及自尽的方式与归魇教如出一辙,而且归魇教与太子暗中往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所以昨晚的刺客极有可能便是归魇教的人。”
颜依依听得拧了眉尖,这么说来,人应是太子派来的,太子专程派了刺客到皇上的妃子寝宫里谋杀毓王爷,这意味着什么……
不用深思颜依依背脊已被冷汗浸湿,慕倾烟与君天毓那点事早已被太子获悉了,捅开来只是早晚的事罢了。只是昨晚的刺杀,若真是太子安排,却也失策了,别说能否成功刺杀君天毓,这么一闹,君天毓和慕倾烟会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毓王爷有没有什么安排?”既是太子已知悉慕倾烟和君天毓的事,指不定哪日便捅到了皇上那儿,君天毓若此时还任由慕倾烟独自一人待在这宫中,已是等于将慕倾烟及她身后的整个慕府推到了鬼门关,半只脚都踏进去了。
梅香缓缓摇头:“王爷今日秘密吩咐御医给小姐看过伤后便离开了,只道别让任何人进去。”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君天毓莫不是要置之身外不成?还是另有隐情?
“皇后娘娘驾到!”
正暗自揣摩着君天毓的用意之时,一声尖细的声音自宫门外传来,绵长而刺耳,梅香和颜依依脸色俱变,尤其是梅香,神色瞬间已褪去血色,神情焦灼地望向颜依依,“大少爷,这……这怎么办?因小姐与莲妃长得神似,皇后娘娘自小姐进宫后素来瞧小姐不顺眼,且又是太子的母后,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节骨眼儿来,莫不是知道了昨晚的事?”
何止是知道,这会儿过来怕是来检验昨夜刺杀成果的吧。
眼看着人已来到了院外,来不及多想,颜依依边拉着梅香往里屋而去边急声吩咐道,“去拿一套你家小姐的衣衫过来,顺便拿一顶帷帽,带薄纱那种。”
她的身段与慕倾烟相似,身高也差不多,毕竟是姐妹,长得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戴着帷帽还是能蒙混得过去的。
梅香虽不知颜依依有何用,却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地将衣帽准备妥当,看到颜依依撕下脸上的面具时愣了愣,虽满心疑惑却来不及发呆,只是急急地上前替颜依依将外衫褪下再披上慕倾烟的,而后随意绾了下头发,看着颜依依从内衬袖中掏出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转身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些水和上,随意往脸上抹了些,白皙细腻的脸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疹及似露珠的小水疱。
手快速地接过梅香手中的帷帽,往头上一戴,颜依依便急声说道,“走吧。”
说着便要往屋外走去,房门恰在这时被推开,身着明艳华服头戴凤冠的皇后娘娘已在众宫女的簇拥下推门而入,雍容华贵的脸上隐有怒气,威仪的声音中讽意隐现:“慕贵人好生贵气,竟连本宫也不放在眼中了。”
“皇后娘娘恕罪,倾烟近日不慎外感风寒感染痘疮,脑子昏昏沉沉正在里屋歇息,方才没听闻皇后娘娘驾到,怠慢了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低眉顺目地下跪,颜依依憋着气学慕倾烟的声音低声道,在江湖闯荡多年,模仿他人声音倒还能学得唯妙唯俏。
“哦?”皇后狐疑的视线落在她面纱后布满红点的脸上,眉尖拧起,“慕贵人既是不舒适怎的不宣太医诊治诊治?若是毁了这张脸多可惜。”
“谢皇后娘娘厚爱,御医已过来帮忙瞧过,说是无甚大碍,平日注意饮食及多歇息很快便能恢复。”依旧低垂着头,颜依依小心应着。
“如此甚好,若是这张脸不慎毁了,皇上醒来瞧见了可是会心疼的,毕竟这么多年,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么张脸与莲妃长得神似。”皇后娘娘端着脸不冷不热地说着,话里话外俱是讽刺之意,想来与当年的莲妃也极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