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月她们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哭一个时辰,最后拍拍手,喝茶聊天不带过度的。
“贵妃,此乃黎某毕生所愿,若是将来有一天,皇上……黎某认了。”
韩少军的中心思想还是打感情牌,让黎大人退让一下,以黎崇的功劳,能耐,还有君臣之间的情分,高官厚禄什么没有啊。
“黎大人何必要认,你明明可以不这样选择,你考虑过黎家吗?考虑过后果吗?你这样做,就不是在危害大墨江山了吗?这样和韩陈两家有何分别。”
最后这句话最诛心,若是司轩来说的话,被学生这么戳一下的黎崇恐怕就没那么安静了。但是现在,面对韩少军。
在黎崇眼中也就是个为自家丈夫打抱不平,一个口不择言的晚辈,妇人之言,童真之言。
可以原谅。
原谅是原谅,这罪名可不容易背。
黎崇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比如如何安排自己的后继着掉坑,如何让自己成为唯一的宰相。
没说得那么具体,但是大概的计划却让普通人听着很有说服力。
韩少军自然不是普通人,就这个计划,他就能听出N个漏洞。首先,寿数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再来就是继位之君。
总之,变数那么大的计划,司轩是不可能同意的。
江山稳固岂可儿戏。
有了你这样的先例,你还做得那么好。绝对会成为流芳百世的美谈。
若干年后,凑巧是个主弱臣强的时代的话,再提旧例,那个君王控制不住强臣,少了绝无先例的压制,绝对会让对方得逞的。到时候可没第二个黎崇来坑人了。
瞧瞧唐朝,篡位造反和吃饭一样的多。源头可不就是李世民这个一代明君。
谁都认为自己会当第二个李世民,谁都认为只要以后干得好,怎么得到皇位的并不重要。
这件事真的是立场问题,在黎崇看来,凡事只要努力都好解决。在司轩看来,例不可开,为了杜绝以后的可能的麻烦,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黎崇看着韩少军一脸不赞同,也不恼。
这丫头是司轩的贵妃,自然站在司轩这边,不奇怪。
“今日之事有劳贵妃说项了,只是名留青史,在史书上留下独特的一笔,这是黎某在总角之年就立下的宏愿,觉无修改的可能。娘娘还是……”还是回去吧。
“等等。你刚刚说名留青史?”
黎崇看向韩少军,被这突然变化的语调吓了一跳。
刚刚还是眼泪婆娑的的哀求,下一秒就是冷静淡然的询问。
甚至黎崇还有一种错觉,一种君臣对奏的错觉。
“对。”
“不是当宰相?”
“不,自然是……”是当宰相,然后不就名留青史了?
“不不不,这不一样,不当宰相也能名留青史。”
黎崇笑了,“黎某所求可不是区区一个贤吏之名。”
“黎大人,你把司轩能给你的底线,想得太简单了,太狭隘了。”
韩少军潇洒的转身走人。
“所以我才说,事情要说清楚。黎大人,今日你可以先回了。相比其他几位大人已经在状元楼久候了。您现在完全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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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崇眼睁睁的看着娇弱的哭泣的美人气势大变,甩下一句和圣旨差不多的话就跑了。
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懂了什么,更不明白她所言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小看了司轩的底线,什么叫太简单了,太狭隘了?
黎崇仔细的品位了韩少军最后的问话。
明白对方的意思是,司轩会用别的特别的贵无可贵的厚赏来给自己,可能是什么?金山银山?
钱,他不要。权,他现在权利,明的暗的加起来已经够他加班到怀疑人生了。
他要的就是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名,能在史书上灿烂一笔的辉煌。
能让后人铭记的特殊。
皇上能怎么做?总不见得给他封个王吧?这和相有什么区别?此制度一开,以后一样不太平。
大墨的制度被那位太祖改得满目全非,在爵位上异性不封王。
司轩若是封黎崇一个公爵,那就泯然众人混在历史里没多少特殊。
若是封王,哪怕是个虚名,没有封地,没有实权。
那也是开了先河特例,以后恐怕会有不少权臣强臣在这个细节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