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去过,而且干得有点见不得人。
他去天师阁,是花重金请人给宫里的娘娘作法祈福的。当然祈福只是表面,如果仅仅是祈福,那么席鹏也不用冷汗了。
而幻术盟,他去的也不单纯,倒不是为了席家姐妹,而是为了自己儿子。他是想雇佣几个会特殊把戏的,让儿子带去任上,关键时刻弄点花样出来,能吓唬住那些愚民。
两件事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联系熟人洽谈的,这还没谈成呢……
没谈成也不能说出口!
席鹏不愧是长期缩在家里没事干的,换一个平时冲在第一线的朝臣谁会在这个时候犹豫。先跪下说冤枉啊,这不,你一犹豫。朝堂风向立刻变了。
连知道内幕的黎崇都皱眉的看向席鹏,内心揣测他同时做了什么的可能性。
说真的,红楼梦里那种男人没用,一个家族靠女人撑着的情况还真是不少见的。若是席鹏有自己女儿和侄女一半的能耐,估计也不用培养出两位席容华了。
“席爱卿?”司轩语气很平静,却挑眉了一下。
【呵呵,还真有事啊,难怪柳竹那么快就上奏,都没用上安排好的事情,看来,事后的补偿能省了。】
“皇上,冤枉,我只是去祈福以及请人为发妻的寿宴表演的。柳大人因为我去过这两个地方就推论我有罪,实在是荒唐。”
总算想起来了,柳御史告状的罪名可容不得他犹豫。
“哼,祈福?就算是祈福吧。席大人,若我没记错,你发妻属虎,今年47……”
“夫妻多年,就算不是整寿,我今年就想大办,怎么了!”
“怎么了!你心虚了吧,敢不敢去幻术盟以及天师阁查询?”
“若无确凿罪证。,你无权调用他们的客户档案。也无权传讯他们。”
“圣上有权!”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吵得相当起劲。结果自然是席国舅节节败退。就在席国舅撑不住的时候,黎崇大人帅气的登场了。
只说了两句话,一脸血的柳御史就噎了。
“御史台没人了吗?”
“黎大人此话何意?”
“席国舅有女入宫,柳大人的女儿也是后妃,所告之事又涉及后妃……这是排除异己太过激动,都忘记规避了吗?”
“黎大人为何出此诛心之言!”柳竹看起来底气十足,实则色厉内茬。“我只是为陛下尽忠,得知此悖逆之事,一时愤怒忘记了这点细节。若是黎大人觉得不妥,换人来查便是。”
“查证核实本就不是御史之责,审问定罪也不是御史该捞过界的。御史就是御史,柳大人得陇望蜀,也得看看这朝堂上是不是都是尸位素餐之辈。”
“你……”
“既然柳大人知道避嫌了,那么,去太医院包扎一下吧,这状告一事,交给周大人吧。”
一位姓周的御史出列。理所当然的,这位是黎崇的人。
大墨不流行美髯,留不留胡子全凭个人爱好,柳竹为了显示自己“年轻无畏”,这把年纪了一直没留胡子。
如果他有胡子的话,现在一定是被黎崇短短几句话气得翘起来了。
当御史,腾飞的契机就在告状啊!你告状的部分被人接手了,这和摘桃子有什么区别!
这黎崇……对了,他闺女嫁给了席家。
柳竹暗恨自己忘记了这段姻亲,错估了席家还有这样的强力外援。当下,他也不甘心的,暗讽了几句,黎大人多么为自己姻亲说话。
为什么是暗示?而不是明说,因为他怂。
敢对皇帝开炮那是职业附加的职责给他的底气,但是他却不敢太得罪黎崇。
皇帝为了名声不会太对他们怎么样,但是黎崇绝对会让御史台来次大换血。不要问他一个户部尚书怎么做到的。做不到他就不是黎崇了,而且……他已经做过了!
司轩听懂了柳竹的暗示。不过,他这个局就是为了柳竹设定的,又怎么会让他跑了。
于是下一秒就切换到了昏君模式。
表达了对国舅爷的放心和信任,那可是太后的亲哥哥,怎么会干坏事呢。
然后再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席家姐妹的喜爱,朕的爱妃怎么会干那种事情。朕更信任爱妃。
一段感慨下来,下面三拨人竟然都表示激动和满意。
席家家主感激涕零,一脸鸡血,仿佛看到了席家再度辉煌,恨不得冲到后宫给女儿和侄女点无数个赞。
黎崇挑眉,思索了两秒,再看一眼皇帝,又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安静的闭嘴,欣慰自己的学生成长的同时,以一个神秘的微笑看向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