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铁勒将军依然毫不在乎。
“李赋松就在城内,难道他不能下道圣旨吗!?”
“不是你说玉玺仍在宫内吗?”铁勒将军开始不耐烦起来。
“宗元皇帝的信物——万宗归元佩你们没听说过吗!?”
李颂柏气得几乎要爆跳起来,这群莽夫只懂横冲直撞!怎么可能敌得过熟谛谋略的李赋松等人?尤其他们有善战的陈友桂,还是精通兵法的玄臬,就算铁勒再有十倍兵力又能怎样?他们的运兵如神便是一道令人扼腕的神符,难保三千残兵不能大破三万大军!
更何况李赋松也在城内,若有半点风声传出,周边邻城必然会倾巢救援。到那时几万大军由后方攻来,前方城中又有三千兵马扰乱铁勒阵脚,就算大汗主力赶来也为时晚矣!
眼见几位将军还是不愠不火的敷衍几句,李颂柏愤然拂袖而去,随即激怒了这几位桀骜不驯的大将军,本就对宗元国人心存介蒂的众人对李颂柏更加厌恶起来。
而顺利脱逃的秋素苇与二狗已经奔到了安全范围之内,大道飞扬的尘土也掩不去二人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
“太好了!没想到如此顺利,再需两个时辰便能到达最近的邻城,咱们定能及时返回!”二狗兴奋的说道。
秋素苇没有答话,他的手下意识的紧拽住怀中的万宗归元佩,冷若冰霜的清秀面庞上露出一丝张狂诡异的莫名笑容,因为他已经完全陷入到手握足可颠覆江山的大权的躁动之中!
李赋松,你居然把宗元江山交到了一个与你有灭门之恨的人手上,那么不论我做了什么,也怨不得我!
当秋素苇顺利奔往邻城时,宁伊州不动声色的停止了攻势,看似兵疲马倦的退回了城内。铁勒大军这才冷静了下来,愤怒的狂嚣着大肆反攻,震耳欲聋的砲火时不断响起,西边的城墙倒塌了一角,搭梯攻城的铁勒士兵与守城士兵展开了一番激战,双方损失惨重。宁伊州士兵最终坚守住西墙,其他城墙上的士兵则与铁勒士兵打起了车轮战。
“铁勒大军兵力强大,却只围困宁伊州,鲜少进攻,可见是大汗有意亲自领兵攻城,所以城外的大军点到即止。这次突袭志在暗渡陈仓,不可恋战。我军会有部分损失,传命下去,命众士兵以拖延为主,只要能耗半个时辰,他们便会减弱攻势了。”
这是玄臬在进攻前做出的预言,最终也与他预料的一样,半个时辰后铁勒士兵便停止了进攻,战火消歇。
带伤指挥的玄臬这才放下了高悬的心,众人随即将面色惨白的他押送回房,玄臬挣扎了一阵不见收效,只好无奈放弃,躺在床上微微的喘着气。
“我宗元丞相玄臬向来料事如神,这次果然又不出丞相所料。”李赋松笑着打趣道。
“皇上……”玄臬虚弱的说道:“应该留下二狗……”
李赋松怔了一下,慢慢的扬起一丝浅笑,手下意识的抚向玄臬眼上包扎的纱布,语含责备:“没想到你也是个烈性之人,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自毁一目。你敢厚颜与泉下祖先相会,朕还无颜拜会玄氏祖先呢,居然让他们的后辈自残身躯,你让朕情何以堪?”
深知李赋松是刻意转移话题的玄臬急急起身,煞白的双唇剧烈哆嗦起来,李赋松无奈之下将他又强按回床上。
“皇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李赋松无力的坐倒在椅中,艰难的一笑:“朕不想去怀疑他……你又为何不试着相信他?有时,想太多实在太累了……”
“皇上,”玄臬一字一句的说道,“身为帝王要有容人的气度,但是居心叵测者甚多,皇上又岂能尽信?可是若心有疑虑,便会留下多疑猜忌的骂名。既然如此,臣愿代皇上疑皇上所不能疑,虑皇上所不能虑,由臣代皇上尽一切难全之事,皇上只需做您的好皇帝便是了。”
“臬……”李赋松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感动,紧紧得握住了玄臬的手。
“皇上愿信秋素苇之大义,那玄臬必须疑秋素苇之私情,毕竟灭门之仇在前,难保他不会另存异心。如果二狗身处宁伊州内,想必他会顾忌三分。但此刻二狗亦随同而去,城中再无他牵挂之人,又手持帝君信物,顿如脱缰野马,谁能驯服?皇上,事已至此,只怕臣等不得不做再无援兵之想,另做打算了。”
“城中再无牵挂之人吗……”李赋松凄绝一笑:“也许吧……若朕真命丧于此,也算还素儿一个公道……只盼他能在最后统领大军击溃铁勒大军,以免宗元百姓蒙受战火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