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苏麟陀大叫着,紧紧搂着玄灼:“我答应他了!我答应要带他走的!”
“王子!”乌达痛心疾首的看着苏麟陀,那个虽有些任性却一向很识大体的王子,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如此执迷……
“够了……乌达……我不会丢下他的……我说过,他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决定……”苏麟陀惨淡的一笑:“如此任性的王子,不会是一个好国王……我不会将灾难引向勃律……我放弃储君的位子……”
“王子!!您疯了吗?!”
“是呀……我一定疯了……”苏麟陀苦笑着看着仍在沉睡的玄灼,目光变得温柔无比:“为什么要对他如此迷恋呢?就算他的美貌天下无双,我也并非好色之辈,何况他还是个男子……但他的无助与悲伤,却是我无法放手的原因……如果连我都不帮他,他一个人怎么承受?如果我不搂着他,他就会一个人躲在角落……如果我不抱着他,他要枕在谁的肩头哭泣呢?放不开呀……我何尝不知道自己与李安世相争是以卵击石……但还是放不开……不行的……”
“王子……你是真的爱上……”乌达重叹一口气,懊恼不已:“真不明白……他虽可爱,却也不能像女人一般娶他吧……算了……”
乌达像看破似的,目光炯炯的看着苏麟陀:“咱们快走吧!大概李安世已经察觉到了!不能再停留了!”
苏麟陀感激的一笑,二人策马飞奔而去。
只是……真得能逃出去吗?
第二十章
空中传来一声鹰叫,李安世停下马,在手上戴上皮革手套。一只雄鹰展翅飞来,仿佛识主一般停留在李安世的手上。那鹰的目光锐利,羽色亮滑,就算不识鹰的人也能一眼辩出那是一只鹰王!那能令这鹰王听话的,也绝不会是个池中物吧?李安世像褒奖一般摸了一下鹰羽,雄鹰立刻发出一声欢叫,扑腾了两下翅膀。李安世由鹰爪上取下一个竹笺,打开一看,立刻脸色阴沉下来。
“好个勃律王子!敢在宗元国境内与朕做对!”
李安世一扬手,雄鹰叫了两声,向前飞去,李安世立刻扬鞭策马追上,小顺子也随后跟来。
而此时,苏麟陀一行人却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苏麟陀大喝,手下意识的紧抱住玄灼。
“勃律王子,多有得罪,只是我家主人希望您可以留下怀中之人,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只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你家主人?”苏麟陀脸色阴沉下来:“敢问他高姓大名?”
“我家主人姓宗名元”
“我道是谁”苏麟陀冷笑一声:“原来是李安世的狗,劳烦转告:恕难从命!”
“那休怪咱们得罪了!”
为首的黑衣人挥剑刺来,乌达当即纵身跃下,与之纠缠起来。另两人飞身上前,几欲抢夺玄灼,苏麟陀抽出弯刀奋力应敌,第一次后悔为何以前只顾吟诗写对,却从没好好习武,此时几来几回,顿感不支。
但是灼儿还在自己怀中,他是那样相信自己,才会如此沉睡。他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是那样的紧……就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行!不能令他失望!
苏麟陀所有的力量全来源于怀中那个小小的躯体,他大喝一声,向黑衣人劈去!
刀光剑影,人影舞动,兵刃相撞,声声泛光。
乌达很快发现这些人显然只为困住他们,并不下杀手。想来他们是勃律国特使,更有一位是勃律王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乌达利用此利,不再防守,一味攻击,很快将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
“王子!他们在拖延时间!立刻脱围杀出去!”
苏麟陀刀锋一转,其中一黑衣不慎划伤胳膊,立刻退下,另一人马上上前,仍是二人纠缠。苏麟陀这才醒悟,正如乌达所说,他们人多势重,却只围不攻,明明一拥而上可轻易制住,却只有三人动手,他们在等援兵?
空中一声鹰叫,马蹄声近,黑衣人同时住手,齐齐跪下。
“参见主公!”
只见李安世与小顺子策马而来,李安世翻身下马,两眼直直的盯着苏麟陀怀中的灼儿。
“放下他!”声音冰冷,充满威胁。
“不!”声音坚决,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