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跟他是兄弟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玄灼情绪激动起来,他拼命挣脱苏麟陀的禁锢,想离开这里,苏麟陀察觉他的意图,更加死死的搂住他。
“为什么是李安世?为什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李安世!那个冷若冰霜、心狠手辣的李安世?!”
杀人不眨眼?冷若冰霜?心狠手辣?在说谁?皇帝哥哥?怎么可能……皇帝哥哥从没有那样过啊……
“皇帝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你以为他是如何以十六岁幼龄执掌宗元的?!以前那些兵权在握、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为什么都沉默了?你以为只靠‘忠心’二字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吗?谁不知道李安世是动用了卑鄙的手段才一点点拿回大权的!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点破!你以为一个光明磊落、宅心仁厚的皇帝可以在宗元国这样强大的国土上生存吗?别天真了!这里是强者的国土!一个弱势的帝王只能早夭罢了!”
“不是!不是!不是!”
容不得别人说皇帝哥哥的坏话,愤怒的玄灼几乎想也没想便一掌打去!虽然一股疾风袭来似乎想阻止这一掌,却慢了一步!毫无戒备的苏麟陀顿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劲外力逼得自己节节后退,火辣辣的痛楚像一团火在胸口燃烧……
“灼儿……”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倏然吐出一滩鲜血,苏麟陀一下子昏死过去。
“苏大哥!”
灼儿这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想奔上前去,却忽然疾风再起,一袭白风卷过,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不声不响拦于灼儿正前。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狰狞面具,唯一可以窥到他真貌的,大概就是那两只冷冰冰的眼睛。
“师父!”玄灼一声惊呼:“您怎么会到这里?”
被玄灼唤为师父的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喂他吃下,不然性命难保。”
玄灼慌忙拿过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苏麟陀口中。
“为师说过,你心浮气燥很难把握掌力,不许你出手,连毒誓你都敢破,更是频频出手伤人!”面具人冷冷的话语中隐含的怒意极为明显。
“师父……”玄灼跪在面具人身下,声音微颤:“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仅为他说了李安世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就出了五成的功力……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了李安世而杀人吧……”面具人不经意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一闪而逝。
“徒儿……徒儿……”
玄灼百口莫辩,低下头不声不响的等着面具人的责罚。面具人看到玄灼泫然欲泣的模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得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缓缓蹲下身来,扶起玄灼,那冷冷的目光中混杂着一丝暖暖的柔情,像在看待一件呵护多年的珍宝……
“灼儿,不管你做了什么,为师都会一直帮你……只是为师不希望你迷失了自己……”
“师父……徒儿好害怕,皇帝哥哥如果对灼儿不是兄弟情……那灼儿怎么办?”
“你认为你对他的是兄弟情?”面具人的目光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
“当然!”玄灼回答的毫不犹豫。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分不清是好笑而笑,还是嘲讽而笑,或是舒心而笑……
“随着自己的想法走,不要被别人左右,灼儿,你想要什么就大胆的要求出来”面具人轻轻的抚摸着灼儿的头,然后缓缓起身:“记住,为师一直在你身边”
风声扬起,衣裳轻摆,灼儿再抬头时,屋中已无人影。灼儿依然跪在那里,久久的回思着师父的话……
“灼儿……”
呻吟声起,苏麟陀混沌中睁开了双眼,胸口的抽搐令他痛得四肢无力。
“苏大哥……对不起……”
苏麟陀强睁开双眼,正对上灼儿通红的眸子……他哭了?
“别哭……灼儿……别哭……”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已经令胸口痛得几乎再度昏死过去。
“苏大哥……对不起……我已经想过了,就算皇帝哥哥骗我,也一定是为我好,他一定有难言之隐……所以与其我痛苦挣扎,不如选择相信他……”
“你……”
“我要回去了,我喂你吃下九梅玉雪丹,明日胸口的淤血便会化尽了……对不起,我出手太重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