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父皇无疾而终,入殡的那晚是我永远的恶梦。我因过于思念父皇而深夜奔到灵堂,却见到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男子打开了父皇的棺柩!在我暴怒之前,我却看到父皇活生生的从棺中走了出来!然后我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是翌日,而父皇的尸身依然安置在棺内。可我忘不了那晚的悸动,那种真实的感觉。
我想一定是太想念他吧?我给自己找到的理由。
“丑死了!”
灼儿把画师为他画的肖像撕了个粉碎,我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苦笑。灼儿的容貌无论怎样的妙笔丹青都无法形象的刻画出来,宫中的每位画师都在苦心钻研捕捉他的神韵,却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的画出来。灼儿的容貌恐怕是天地间最杰出的容颜了吧?也是不应属于人间的倾世之颜,所以,没有凡人可以将这份笑靥留在人世。
“臭皇帝,民间不是有个叫美人痴的画师吗?他画尽天下美人,栩栩如生,你把他召进宫嘛!”
“但朕听闻他已失踪多年,你让朕从何找起?”
“我不管!!!”灼儿冲到耳边,拽着我的龙耳一阵狂吼。
哎,天下只有他敢对朕如此了。
我摇首苦笑,只得劝道:“好吧好吧,朕放榜天下,让有志画师入宫为你画像,如何?”
“他们画不出来就给我杀!”
灼儿比了个杀头的动作,我不由笑了起来,抓着他的小手一把扯进怀中,灼儿当即羞红了脸。
“灼儿如此狠毒?”
“无毒不丈夫!”灼儿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但我知道他绝对做不出来。
“那朕尝尝有没有毒。”
说着,我轻咬他的小脸一口,灼儿嘟起小嘴,正想说什么,却被我堵了回去。
美色当前,我不是圣人。
牙床之上旖旎春光,我依依不舍的放开雪白的胴体,拍拍酣睡的绝色少年:“乖灼儿,太阳照屁股了。”
“嗯……”
“今天还有数位画师要给你画像呢。”
“谁都画不像!”灼儿一下子来了精神,气呼呼道:“全都扔进护城河里喂鱼好了!”
“可朕听说今天来的人中有位叫寻姬的人,被誉为美人痴第二,他寻遍天下美人,灼儿不想让他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美艳无双?”
灼儿笑了起来:“我美艳无双?”
“当然。”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没人能反驳。
“你认为我好看?”灼儿瞪大眼睛,追问起来。
“当然,没人比灼儿美。”
“那如果有呢?”灼儿一下子坐起来,拉着我的龙袖:“如果有比我好看的人,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我捏捏他的小脸:“纳入后宫!”
灼儿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我也是你的后宫珍藏?”
“你说呢?”我反问。
小傻瓜,你以为我迟迟不立后,鲜少入后宫,是为了谁?
灼儿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好色之君!以后不许碰我!!”
我觉得很好笑,所以故意马上凑上去,在他躲闪之前一把抓住,深尝朱唇,擒住丁香,让他完全忘了发脾气。
御花园的赏花亭中,灼儿慢慢的品着瓜果,亭下坐着无数持笔的画师,在画卷上描刻。我大眼一扫,看傻眼的画师一半,其余的一半大多愁眉不展,屡屡停笔。我笑了,又一群愧对画师二字的画师。
我的目光忽然停顿在一个男子身上,他一直在看灼儿,没有动笔。但他的目光却不像其它人一样惊艳,反而闪动着一种莫名、令我不安的光彩。
“皇上!”男子忽然起身向我行礼:“寻姬恳请皇上允许寻姬单独为长乐候画像!”
单独?我不由皱眉:“朕为何要允你?”
“就凭这里只有寻姬可以捕捉长乐候神韵!”
“如此自信?”我不信。
寻姬立刻奋笔描绘,不消片刻,将画作呈上。我不悦的接过,我不喜欢这个人,本能的。
画纸上只有一双眼睛,其它什么都没有,但我却无法冲他愤喝。
那是灼儿的眼睛,无论神韵灵气都一般无异。
“寻画师画技如此精湛,最难捕捉的眼部神韵都如此完美,还何必另外独处。”
“长乐候乃天人临世,寻姬只是希望可以将此尘外之容尽现于纸上,还望皇上首肯!”
我的怒火慢慢上升中。
灼儿好奇的拿过画,随即惊叫:“好像!”
他一把扯住我,兴奋的大叫:“可以可以!只要能画出来!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