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灼儿有点迷惘道:“太后为什么要找我?”
灵儿笑了笑,悄悄小声说:“定是你的小嘴太甜,传到太后那里,她也想听听呢”
玄灼与灵儿目光相视,极有默契的一笑。
玄灼亲昵的拉住灵儿的玉手,灵儿微笑着牵着他,向慈宁宫走去……
回廊暗处闪过一个人影,迅速向紫辰殿方向奔去。
行至慈宁宫,灼儿透过层层白纱,看向那凤座上高坐的威严女子,虽然两年前便有被召见过,但那时有些浑噩,反而没有现在这种异样的压迫感……
“玄灼,你可知哀家找你,所为何事?”
“玄灼不知”
“那你可知你父玄鄂私通敌国,卖国求荣,证据确凿,已被正法?”
“什么?!”玄灼错愕地抬起头来,一时呆住。
“你又可知,你们玄府上下三十二口,已全部正法”
“你胡说!父亲在哪?娘亲在哪?我要回去!!”
玄灼大叫起来,迅速站起身来,想离开这里,却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你们骗人!!”
太后带着冷冷笑意,看着失控的孩子大声喊叫着,旁边的灵儿已经几乎急得哭出来……
“自会让你去见他们”
太后依然笑靥如花,凤冠佩饰叮呤作响,她微笑着,从内侍手中接过一个五色琉璃瓶。
“你可知何为锦罗娇?”并没有等待玄灼的回答,太后继续说道:“历朝历代,乱朝贼子数之不尽,其中不乏皇室中人。成王败寇,败者只有死路一条,胜者念其血亲,赐无色无味,于沉睡中死去的药物,称为锦罗娇,是以尽显皇恩。”
“恩?什么恩?赐死还要三呼万岁,感恩戴德不成?”忽然,玄灼应道。
太后微微蹙起黛眉,玄灼继续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嶙嶙白骨之中又有多少冤屈血泪,太后所建功绩之下,又有多少无辜生灵?小小一瓶锦罗娇,难道就能彰显王者之仁?只是沽名钓誉罢了!”
“放肆!”太后倏然站起,杏眸圆睁:“掌嘴!!”
一中年老太监来到玄灼面前,毫不留情的扇在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稚嫩小脸上,很快,随着那‘啪啪’声响,白晰的脸庞变得通红……
在角落处,无人注意的一人,悄悄离开了慈宁宫,向紫辰殿奔去……
“太后,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一时口无掩遮”灵儿噙着泪,跪下哀求。
“哼,小?正因他小,更饶不得……以他之龄,便可说出如此之言……”
太后眼中泛出寒光,她能独掌皇城这么久,凭得就是她天生对潜在危胁的敏感。
正因小……将来才会更危险……
脸上火辣,痛得玄灼禁不住哭出声来。不管他心智如何,孩子,毕竟还是孩子……
“玄灼,你可知哀家为何一定要杀你?”
“斩草……除根……”呜咽着,玄灼不认输似的回瞪着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只因不杀你,终有一天,你会危胁到皇儿……”
“我才不会!”容不得别人怀疑自己对皇帝哥哥的感情,玄灼立即大叫起来。
“哀家不会等到你威胁皇儿时才杀你,幼狼如果不早早除去,迟早会咬人的……”
“我不会!你杀我,只因皇帝哥哥一定会保我!可你容不得皇帝哥哥与你做对,因为你要的不是一个皇儿,而是一个可以帮你控制皇城的傀儡!!”
一语即出,所有人都吓得一颤,连太后也有些呼吸凌乱。
这句话,从没人敢在太后面前明说,即使那是事实……
太后的心乱了……
到底是因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连这个孩子都可看出……?还是……这个孩子果然容不得……
没错,我要的是一个傀儡,所以我才会在弄不清皇儿是否为我所生的情况下,静待不动,因为,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是皇上,叫我母后便可!如果他不再乖乖听话……我不惜在他亲政以前,将他亲手除去!
“果然容你不得啊……玄灼……”犹如从万载寒冰中渗出一般寒冷,太后冷笑着说。
连跪在一旁的灵儿都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玄灼此语一出……必死无疑……
忽然殿外传来吵杂之声,“皇上驾道”的声音还没落下,只见李安世已率陈枫等一干侍卫进入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