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想了!是我不好,咱们留下来!惊漩不需要跟大家分开!不要再想了!"
李惊漩痛苦的揪紧了眉头,汗水浸湿了衣襟。心脏一阵阵收缩着,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最终瘫倒在李惊滢的怀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慌的李惊滢大声的唤来了福海,火速召来御医。
可是当御医到达时,李惊漩却已经恢复了原样,神采奕奕、脉象平和,完全看不出半点迹象。御医和福海面面相觑,李惊漩倒是无事人一样躺在床上把玩着李惊滢的手指。
李惊滢面色平静,只是心中早已经开始澎湃。
也许,这是老天爷在警告我吧......警告我想要带走惊漩的心愿实在太过贪心......
福海送走御医后,悄悄地对李惊滢说:"王爷,奴才发现府外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一直徘徊,目前未见异动,似乎是在监视滢王府。"
李惊滢怔了怔,随即消极的笑了。
一定是大皇兄怕我逃走而安排的眼线吧?我的想法果然太天真了,以为逃走就可以一了百了,却不知道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李惊滢在苦笑中放弃了,他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或努力,既然已经无技可施,那索性交由老天来安排吧,他已经太累太累......
果然,在李惊涛离开滢王府半个多时辰后,大批的士兵涌进了滢王府。
一向井然有序的滢王府即刻间乱做一团,受惊的小丫环们尖叫着四下逃窜,慌张的奴才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训练有素的队队士兵迅速控制了整个滢王府,每个角落、通道都尽在掌握,为首的将领与一名宣旨的太监来到了大堂,等候滢王前来接旨。
李惊滢在听到喧哗声时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安抚着受惊的李惊漩,柔声说道:"惊漩别怕,那是父皇派人来接你回宫了。"
李惊漩听后才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这群士兵真是的,干嘛这么吵嘛!滢哥哥,我回宫后一定让父皇重重的责罚他们!"
李惊滢轻笑着点点头,然后垂下头,轻轻的把玩着李惊漩的手指,将那上面的道道细痕再次印入脑海,一遍又一遍。
"滢哥哥,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玩我的手?真的很好玩吗?"李惊漩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而且,这上面哪来这么多细道道?好丑哦!"
李惊滢微笑着摇摇头,将李惊漩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一点都不丑,它是我这一生中见过得最美丽的东西......它所代表的,是我可以追忆一生的甜蜜回忆,它的存在,是足令我此生瞑目的寄托。唯一可惜的是,它是你我的开端,却不是你我的结束......"
李惊漩下意识地揪紧了胸口,他听不明白滢哥哥话中的含义,却直观的由那淡淡的语调之中感觉到一缕悲哀,令他心乱如麻,鼻间酸楚。
福海慌慌张张的奔进屋中,一抹额头的汗水,紧张地对李惊滢说道:"宣旨太监请王爷到大堂接旨。"
李惊滢闻言微扬嘴角,一脸慵懒的模样:"我还有话要对惊漩说,要宣旨就让他们过来。"
"王爷......"福海苦涩地说道:"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挣一口气,平白给了那群奴才作贱您的机会......"
李惊滢不屑的哼笑一声:"作威作福的奴才我见的多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只不长眼的狗胆敢冲我吠。"
"但是,他们手拿圣旨就有如圣上亲临......"
"那又如何?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还怕他们再去上奏一本吗?"李惊滢自暴自弃地哈哈大笑几声。
福海长叹一口气,只得去传。
李惊漩小心翼翼的扯扯李惊滢的衣袖,小声问道:"滢哥哥......"
"怎么了?"
"你说......父皇、皇兄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那我回宫后还能再来找你玩吗?"
李惊滢笑着用力弹了一下李惊漩的脑门,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向被弹脑门后就会恼的哇哇直叫的李惊漩,这次却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反而更加倔强的盯着李惊滢。
李惊滢自知无法逃过,有些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起身从衣柜中拿出一个彩丝香囊。他在柜门后李惊漩看不到的地方,拿出匕首割断了一截头发,悄悄放入了香囊之中,重新系好囊口。
"惊漩,这个香囊你带在身边,切记不要打开。待有朝一日它再无香气之时,你就回到这里,我和你一起打开它,好吗?"
"可是香囊的香气能持续好久啊!"李惊漩拿着香囊不乐意的嚷嚷起来:"那惊漩岂不是几个月都不能来找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