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在夸奖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豆豆虽然板着脸,但是两颊发红,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涩之意,于是我这个做爹的立刻趁机凑上前去:「豆豆啊……关于咱们家的一家之主的问题……」
豆豆抬起头望着我,我讪讪一笑:「那个……虽然你爹我不是很争气……但是……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一家人之间的头衔问题咱们再商量一下吧……」
「爹,在家里这么多人,你觉得谁最不能招惹?」
「武青肃!」我几乎没有想便脱口而出!还有比他更危险的吗?
「但是他却给了我三百两银票,而且很高兴。」
「……」
「如果说他是最阴晴不定的,那最阴险狡猾的应该是李守贤吧?」
我急忙点头:「幸好你没有找他骗钱!」
豆豆看了我一眼:「早在你回来前我就已经找过他了,他出手最大方,一次一千两。」
「一、一千两?」我瞪圆了眼睛,不愧是奢侈靡费浪费国库的腐败王爷!
「嗯,我把迷药放在你喝的茶里一次,他就给我一千两。」
「什么?」我一蹦三尺高:「这么丧尽天良的交易你也肯吗?」
「我已经下过三回了。」
「啊?」
「不过我都是下到你绝不喝的信阳毛尖里,呵呵,不算违规吧?」豆豆轻描淡写一笑。
这么说来……好象是有过几次,豆豆明知我不喝那种苦茶却端来给我……我自然不会喝……我无言的看了一眼豆豆,心中太过澎湃,以至于我无话可说。
「那个乔无羁就不用提了,最容易骗的就是他了。」
「……」
豆豆抚摸下巴,微微一皱眉:「不知道那个新来的……叫什么?玄尚德是吧?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豆豆……」
「什么?」
「我真幸福……我是这个家里唯一没被你骗的人……」我呆滞的喃喃道。
豆豆高深莫测的一笑:「爹,你以为什么是『一家之主』?不是被人叫几声一家之主的人便是一家之主,而是把家中每一个人都轻轻松松的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爹,你说咱们家的一家之主是谁呢?」
「……」
豆豆一副迟暮之态似的拍拍我的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所以就交给我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好了,你自己在这里玩,要乖乖的,注意别弄脏衣服,我去探探那个姓玄的家伙,说不定还能再捞一笔。」
「……」
看着豆豆摆摆手,然后一派悠闲的背着手慢慢踱步离开,我掏出小手帕,把帕角往嘴里一塞,深深吸一口气,酝酿一下感情,摆好姿势,然后咬住帕角用力的拽来拽去!
我……我才是爹!
等到我满腹的不满发泄完毕后,我的小手帕也破了一个大洞,我吐吐舌头,急忙将它塞到袖子里,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它毁尸灭迹,不然豆豆一定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盯着我,然后等我被他的目光『杀』得体无完肤自动投降时,等待我的将是半年或者一整年的擦桌扫地。
回到屋中,李守贤正饶有兴趣的摆弄着豆豆刚浇过水的花,看着满地雕零的花瓣,不难想象它受到了怎样的摧残。乔无羁正在将客厅的方柜自墙东角移向墙南角,大概是豆豆指使他,听话的苦力。武青肃正在眯着眼看书,表情严肃又认真,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会以为他在看治国安邦的传世之作,而那本『治国安邦』的传世之作叫《品花宝鉴》……
(注:《品花宝鉴》是清朝一本描写同性恋的著名书作,也是传说中的十大禁书之一。风风在此借用一下)
我东张西望一番,咦,豆豆跟玄尚德呢?
一想到可怜的玄尚德被豆豆骗钱,我就有点良心不安,好歹人家才刚来,还是我带回来的……哎,希望豆豆骗少点,百八十两就行了,我平时买的小吃也用不了那么多。
正在寻思间,豆豆跟玄尚德回来了,玄尚德依然眼角含笑,笑得温柔得让我心底发毛,而豆豆……奇怪,豆豆竟然脸色阴沉,甚至带着极度不爽的表情。
诈骗失败?
正欲开口时,玄尚德却乐呵呵的对我说:「从今天开始,在下也要叨扰你了。」
「啊?」我争忙看向豆豆,后者瞪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生闷气。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该死的武青肃让给十两黄金的债务?」
「嗯哼!」
武青肃清咳一声,我急忙纠正:「我是说那个长得该死的英俊叫我心动不已的武青肃……」
武青肃这才满意的微微点头,继续看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