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豆豆凉凉的说。
「这是小武!」我亲昵的拉着自称武青肃的男子的胳膊:「豆豆快叫人!嗯……叫他哥哥就行了!」
「他(我)才不会(要)做你儿子!」豆豆与武青肃同时说道。
我意外的看着他俩,他们倒是意外的有默契啊。而豆豆与武青肃的目光打了个对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象看到一道闪电在空气中划过……?
豆豆淡淡的开口道:「你是残疾?」
武青肃一扬嘴角:「好象不是。」
「脑袋有问题?」
「也许没有。」
「你不到十岁?」
「似乎已经三十。」
豆豆挑了挑眉毛,冷冷道:「一个身无残疾、脑无问题的三十岁男子,需要被人捡回家收留吗?」
豆豆的语气不善,那武青肃倒也不温不火,微微一笑:「但我身患绝症,若你爹不救我,只怕没人能救了。」
「哦?是什么绝症?说来听听。」豆豆哼笑一声。
武青肃慢慢的将目光移向了我,高深莫测的冲我一笑:「一见钟情。」
我打了个寒颤。
「爹!」豆豆闻言顿时怒了:「平时捡个猫啊狗啊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连大活人也捡回来了?而且他是傻的你也跟着疯?带他回来做什么?难道你们两情相悦跟我打声招呼便打算开始过小日子?把他赶出去!」
「豆豆,好歹人家孤苦伶仃、餐风饮露、天为被地为床、露宿街头……」
「少废话!赶出去!」
豆豆也算难得的使出了性子,我看看明显动了怒气的豆豆,再看看气定神闲的武青肃,莫非这两人八字不合?
「可是……」
我吱吱唔唔,不敢明言,倒是武青肃蛮爽快:「他欠我钱还不起,才答应让我来住的。」
「欠钱?」豆豆怒视着我:「我没给你零用钱吗?要找他要?」
「这个……」我结结巴巴。
「他买了萧记酿制了五十年的酒脂膏,你应该也知道酒脂膏这东西十年才能在上等醇酒上酿出一层酒脂膏,这五十年嘛……」武青肃望着豆豆悠闲一笑:「也不多,才五十两黄金而已。」
豆豆倒吸一口冷气,又长吐了出来,然后不再看向武青肃,而是直接向我杀来:「萧记的酒脂膏?你倒是吃得真上次!你不知道他们家的酒脂膏连皇上都抢着要吗?咱们休宁县就这么一家奢侈的店你也不肯放过?」
「呜……是他说让我尝尝的……谁知道他最后让我掏钱……呜……爹也是遭恶人陷害……」
我可怜巴巴的说着,然后以最义愤填膺的目光怒视着武青肃,后者十分悠哉的坐到椅上自顾自的倒了茶慢慢喝了起来。
豆豆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我好心的伸手想帮他揉揉,却被他无情的打落。呜,我为人父者的脆弱心灵哗啦啦的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豆豆咬着下唇想了想,然后走到武青肃面前道:「别说五十两黄金,就算一两我们也没有,只怕这笔钱你是要不回来了。」
「没关系,」武青肃无所谓的耸耸肩:「让我跟着你们……不,正确来说,只跟你爹就行了。」
豆豆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非常抱歉的是,这个家目前是我在养着,养一个不争气的爹就够呛了,实在没精力再养一个。」
武青肃看了看豆豆,非常愕然的看向了我,我当即两颊滚烫的低下了头。呜……这个坏豆豆,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当着外人的面揭我的短……
「你只有八岁吧?」非常不可思议的语调。
「嗯。」
武青肃再度看向了我,我垂头、垂头再垂头。
「哎……可怜的孩子……」武青肃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爱怜的摸摸豆豆的小脑袋:「以后就由武叔叔来操心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豆豆已经躲开了武青肃的大手,淡淡道:「这样吧,咱们赌一把,如果你赢了,那我便没有异议,如果我赢了你就立刻离开当这笔钱不存在。」
「我明明掏了钱为什么还要接受你的赌约呢?我可以选择不赌吧?」武青肃笑道。
「实不相瞒,我跟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你要赌也只有今天这个机会,我们铁了心的要跑你也拦不住吧?」豆豆不卑不亢的说:「而且你未必不沾光,咱们赌『数子』,我赢一次赌你一两黄金,若我输一次则之前赢的全部不算,换言之,我连赢五十把你才算输,如何?」
(注:数子,随意抓一把棋子然后除以四,以最后是单数还是双数定胜负。)
武青肃非常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毛:「听上去不光对我有利,简直是不可能输……看样子,你非常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