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八楼,要是掉下去,就算是猫那也得死翘翘。
冷静下来,任南喻朝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其他的人,他赶紧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揉成一团,然后抱着变成猫的湛章语下了楼。
任南喻回到楼下时,季留正在门口晃,他在隔壁要了间房。
见任南喻抱着只白猫出现,他有些惊讶,“你哪里弄来的猫?”
“楼下捡的。”任南喻敷衍。
“你这家伙,猫运真好。”季留羡慕。
他伸手想去摸湛章语,手才伸出去,湛章语就把自己的爪子露了出来,一副季留要是敢碰它它就挠他的架势。
它只有任南喻可以摸,也只给任南喻摸摸。
“可真凶。”季留嘀咕了一句,“对了,那家伙呢?”
季留嘴里的那家伙,不用说,指的自然是湛章语。
“他家在这边,晚上回去住。”任南喻看了一眼怀中的湛章语。
下了楼之后,他更加冷静了几分,心中也更多了几分不自在。
一想到刚刚他居然去亲湛章语,去亲一个男人,他就有几分想要把怀里的猫放下的冲动。更让他在意的是,湛章语刚刚什么意思?
“哦,慕阳刚刚打电话来说让我们明天回去……”季留交代完慕阳说的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单子已经被他们搞砸,再留下来也没意义。
想起这事,任南喻就头疼,他这工作估计是没了,他还挺愧疚的,还连累了湛章语。
要说湛章语对他真的算是很不错了,帮了他许多的忙,还给他地方住……
想着工作的事还有湛章语刚刚那眼神,任南喻夜里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
按理来说,喝醉了的人应该很好睡,可他就是睡不着,就算睡着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睡着。
任南喻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起来不睡,但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好像有千斤重似的,眼皮都睁不开。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许久,后半夜时,任南喻突然发现身边有动静,他一下就彻底清醒过来。
发出动静的是湛章语,他已经变了回来,刚刚应该是去了洗手间,这会儿正往床上躺。
湛章语躺好,本能地翻身面对任南喻,却不想对上了任南喻那双眼。
察觉自己把任南喻吵醒了,湛章语盖被子的动作有些僵硬,楼顶的事情就像是刚刚才发生,让两人都不由得沉默。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还要暧昧,又或者说是糟糕,因为从猫变回人的湛章语,身上是没穿衣服的……
两个大男人,只其中一个穿着睡裤,躺在一张不管怎么都会碰到对方的单人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再加上楼顶发生的事情,气氛自然要多怪异就多怪异。
之前的暧昧气氛再次弥漫开来,这次两个人都冷静许多。
湛章语被子下的身体僵着,是任南喻没看见的忐忑。借着酒劲做出那种事,冷静下来之后,湛章语自己先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是喜欢任南喻,但是做出那种直白的勾引的事情,对他来说不亚于让他在公司的人面前边跳边唱恋爱循环。
黑暗中,僵硬得身体都有些泛酸的湛章语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来。
任南喻没有反应,没有质问,让他松了口气,也让他心中莫名的失落。
任南喻期间只翻了个身,好像没有睡意。
沉默之中,湛章语先开了口,“赵海岚到底怎么回事?”他都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任南喻了,任南喻也应该告诉他。
任南喻动了动,看向了窗帘那边的缝隙,缝隙很小,只能让他隐约看见外面的光。
“你知道辰南大学吧?”任南喻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声音响起。
他抬手,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
“知道。”湛章语点头。
辰南大学在他们这片挺有名,毕竟那所学校在他们这城市名列前茅,就算在全国也属于一线的那一类,想不知道都有些难。
“那你知道辰南大学的男宿舍楼吗?”
“知道。”
任南喻转过头去看向湛章语,“你好像对那里挺熟悉。”
一般人说起辰南大学肯定都知道,但要说辰南大学里面的建筑,绝大多数人就都不知道了。
“我以前就在里面读书。”湛章语道。
任南喻嘴唇动了动,心中惊讶,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湛章语就是这座城市的人,在本地读大学很正常。
任南喻像是有些受不了黑暗,他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路灯从旁边床头柜上摸了旅社提供的香烟,拆开来,点上。
任南喻就着火光吸了一口,立刻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其实不会抽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了酒的原因,他嘴里面苦哈哈的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