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直白的话,屋子里另外三人脸色都变得怪异。
任南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大佬还真不怕被开除?
季留他老子面色紫红,季留自己则是满脸的不高兴,“谁要那些人带了?”
“那就这样定下了。”湛章语面无表情,“他可以回来上班,但是之前犯的错要自己承担,费用会从他工资里面扣,直到补上为止。”
“没问题,真的是给你惹麻烦了。”季父笑得脸都开花了,看那样子别说扣季留工资,让他给湛章语多发奖金都行。
任南喻反应过来想要拒绝时,湛章语已经下了逐客令。
季留和他老子都被轰了出去,任南喻想要赖下来也没有可能,只能跟着离开。
季留被他老子拧着耳朵在走廊训斥,任南喻尬笑了两声后哭着脸回了办公桌。告诉众人办公室里的事后,他收到了众人一致的同情眼神。
季留神经病的特质已经深入人心。
片刻后,季留吊儿郎当的进来,回了他自己的座位,脸上是一脸的不服气。
任南喻看着他,只觉越发头痛。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吃完饭,任南喻站在茶水间一边倒水一边和慕阳聊搬家的事情。
他要了慕阳家的地址,晚上
就搬过去。
慕阳那边也已经准备好,虽然地方是小了些,不过对任南喻来说已经足够,他只要不流落街头就好。
倒完水,任南喻往后退了一步,刚准备再说点什么,就撞上了人。
他撞上的人是站在他身后排着队等倒水的湛章语,两人视线对上,任南喻连忙错开。
公司里没人知道他们住一起,他们都默契的没提。
本来注意力都已经转移的任南喻看见湛章语,脑子里立刻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有些狼狈地夹着尾巴端着水逃走。
见任南喻躲着自己,湛章语眉头皱起,心中有些不舒服。从早上起任南喻就是这样,就好像他是什么索命恶鬼,对他避之不及。
公司里的人都有些怕他,平时没事绝不会主动找他说话,这一点湛章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也有着被众人讨厌的自觉,但任南喻不同。
他感觉得出来,任南喻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讨厌他,而是在讨厌他这个人本身。
知道自己被任南喻讨厌,湛章语薄唇不受控制地抿紧,抿成一条线。
有那么瞬间,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用力压着。
“嘶。”湛章语正走神,端着杯子的手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装水的杯子已经被装满,开水从杯口溢了出来,把他虎口和手指都烫红一片。
“你没事吧?”慕阳紧张地看了过来。
“没事。”湛章语擦去手上的开水,换了只手端着杯子离开。任南喻好像很高兴搬去慕阳那边的样子。
大办公室中,任南喻端着水回来时,季留已经和小组其他人打成一片。
季留性格是有些中二,还是个神经病,但他本身不难相处,因为他不记仇。
要别人知道小组的人都不愿意带自己,心里十之八/九得不舒服,他不,他好像根本没放心上似的,没多久就嘻嘻哈哈的和他们打闹了起来。
之前的事也是这样,闯了祸他还知道要请客道歉,让任南喻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看着和小组的人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模样的季留,任南喻猛地想起了早上那两个靠一起的男人。
他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两个男人了,那两个人是湛章语的朋友,他之前在酒吧的时候见过。
想着那两个人,任南喻又不由得朝隔壁偷偷看了一眼,那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好像从酒吧开始就有。
要是他没想错,搞不好那两个人其实是一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湛章语也真的是gay?
要真的是这样,再想想之前他和湛章语只穿条睡裤睡在一起的事情,任南喻就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倒也不是说厌恶,反正就是不自在,说不来的感觉。
就好像他身上还沾着湛章语身上的气息,那味道让他心跳都跟着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重了几分。
任南喻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他忍不住地朝隔壁偷看去。
湛章语依旧坐在办公桌前,他坐姿很好看,背脊挺得笔直,在修身的白衬衫的衬托下,那窄窄的腰线看得让人想要抱上去。
任南喻挠了挠头发,把自己好不容易梳理整齐的头发挠成鸡窝,他这是怎么了?
任南喻一颗心正乱,一只手就从他脖子后伸了过来,一下子环住了他的肩膀。
季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