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任南喻并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一阵关门声吵醒。
任南喻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回神,他在屋子中看了一圈,果然没看见那白猫。
洗漱完穿衣服时,任南喻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又少了一套。
他之前没上班,衣服都是些牛仔裤,到这里上班之后才临时去买了些衬衫西装裤,不多,一共才三套。
之前湛章语穿走一套,今天又穿走一套,衣柜里已经空空荡荡……
任南喻看看空空荡荡的衣柜,又低头看看只穿了裤衩的自己,湛章语把他衣服穿走了,那他穿啥?
等任南喻把昨天洗完的衣服拿来吹干穿上赶去上班时,都已经是最后关头,若是电梯晚上一分钟,他都得迟到。
见任南喻急匆匆,办公室里小组其他成员都看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慕阳问。
“没事。”任南喻苦哈哈的耷拉着脑袋,有苦说不出。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任南喻缓过气来,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发信息过来的是陌生的号码,信息都是道歉的信息,末尾还掺杂了一条要请客的。
看着这些信息,任南喻几乎是立刻就猜出对方是谁。除了季留,他想不到别人。
对于季留会主动道歉这事,任南喻有些惊讶。
他从一开始对季留的印象就不算好,昨天又被连累,再加上老板儿子的身份,这人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
“在看什么?”冬儿姐问道。
“没什么。”任南喻回了个不去的信息,把手机放到抽屉里。
“你这简历有点难看啊,怎么在家里窝了这么久?”冬儿姐扬了扬手里头的简历。
任南喻的简历上写着他自打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没出去上过班,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在家里窝了四年。
这么长时间的空白,对于应聘工作来说那可是死穴。
他们这公司算不上多大,但在他们这片也算是不错了,就任南喻这简介,说真的,冬儿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湛总给看上放进来的。
“该不会是湛总手抖,点错了按钮,才把你小子给放进来的吧?”冬儿姐怀疑地看着任南喻。
冬儿姐倒不讨厌任南喻,相反还颇喜欢,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任南喻简历难看的事实。
任南喻在听到冬儿姐说起这件事情时,脸上的笑容就已经不见,他一把夺过简历,“就算手抖才给放进来的,我现在也进来了。”
冬儿姐愈发怀疑,凑过来八卦,“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呗。”
任南喻眼神暗下去,没说,“写你的报告去。”
见任南喻不想说,冬儿姐没强求,笑着走开。
任南喻收了简历,动作间本能地朝着旁边办公室看去,却不想一回头就对上湛章语的那双眼,湛章语在偷看他。
被抓到,湛章语愣了愣后迅速移开视线。不知是不是任南喻的错觉,他脖子耳朵好像都红了起来。
他脸红什么?
任南喻疑惑地继续看他,刚刚湛章语神情也有些异常。
可办公室又听不见他们这边在说什么,就算他听见了,他们之前又不认识,湛章语又不知道他的事,做什么露出那副表情?
任南喻盯着看,湛章语似乎察觉,抬起头冷着一张脸看了过来,他推了推眼镜,眼神严峻而迫人,凶巴巴的。
任南喻见他如此,恶向胆边生,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这才继续看他的资料。
白天凶巴巴,晚上又凑上来喵喵的卖萌,什么鬼?
下班时,任南喻收拾了东西就准备走人,但还没等他走出办公室,就被冬儿姐抓住,“你要去哪,季留不是请客吗?”
任南喻茫然,直到被带着下了楼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季留请他他不去,所以就把小组所有的人都请了。
小组的人都答应去了,他们之前毕竟同事过一段时间。大家都去,任南喻再不去就有些不妥。
任南喻想着家里可能有只猫还等着,再想着自己下午吐舌头的事,也有点怂,不想那么早回家。
不过到了地方,任南喻就知道自己又低估季留这神经病了。
季留请客的地方并不是在什么饭店,而是酒吧街的一家酒吧。
他们到时时间还早,里面没什么人。季留在大厅定了个不错的位置,还带了好几个朋友,都已经一身酒气。
大厅霓虹灯闪烁,音乐震耳欲聋。季留热情的招待着,冬儿姐他们好像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一点不惊讶。
任南喻被安排在了季留身边,一坐下,季留就凑过来吼着说了些道歉的话,末了还硬拉着敬了好几杯酒。
酒下肚,任南喻放下杯子时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后一定要离季留这神经病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