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仙道第一人被甩了(177)
可既然是天机,又怎可是人力能轻易打破的,这传音蝶本是天机阁特有,可以随意穿梭各个秘境不受阻拦,可任莫云帆如何料也料不到南冥居然已经跑去了那里。
这世间处处皆有天地法则,而唯有那北渊仙岛不在法则管束之中。
北渊海一处荒岛。
当下正值艳阳高照之时,阳光照耀下,海天一色,浮光粼粼。
在岛上一处少有人烟的乱石沙滩,这里劲风拂面,波涛滚滚,耳边回响的俱是浪潮拍岸之声,远眺天边,苍穹万里,云卷云疏,变化莫测。
这一处的海滩已是极为僻静,了无人迹,一个红衣张扬的男子立在礁石之上,任海风卷起他漆黑如鸦羽般的发,他眼睑微垂,细细地感受着此处的道。
海水湛蓝,在略带咸味气息的海风中,静立良久的红衣男子突然睁开双眼,他的眼底深处如同缊藏着寒冰利器。
剑随意动,一时间仿佛海浪骤然击向礁石,波涛汹涌飞花碎玉中,方圆数百里的海水如同平地惊雷,震出漫天彻地的轰鸣。
一剑,只这一剑,就已包含了此地的全部剑意。
这样的剑,恐怕也唯有对剑领悟极高的九州魔尊南冥,才能感悟到其精髓。
当事人南冥毫不在意的坐在了礁石上,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一剑在波涛汹涌、海风呼啸的悟剑之地使出来,威力自然是要胜上几筹,既挟海天之势,又自带此方的天地灵气,如若换了一个地方,是否还有如此威力?
“好强的剑意。”手持红伞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南冥的不远处,毫不吝啬地称赞。
海浪打在礁石上,有鸥鸟不时轻鸣,海风抚南冥形同泼墨的长发,他不甚在意的收起手中漆黑狭长的剑,拢了拢被吹得乱飞的头发,道:“也就这样了,还以为是什么机缘呢。”
君戈哂然失笑,微一摇头,“你可知你这样的话能让多少遍寻机缘而不可得的人,气得想要杀你泄愤。”
南冥不置可否,“此处当真是卜天尊者所在的那处仙岛,就这么个荒岛,别说人影,就连个鸟蛋本座也没有看到。”
“镜中花水中月,花非花,雾非雾,玄中有玄,是灵非灵。”君戈话音甫落,见南冥明显不怎么耐烦这些神神叨叨,只道,“这卜天尊者的确是不简单,也难怪对方能神秘这么多年,常人难寻踪迹,这样的大阵本王甚至都看不出阵点在何处,不说布下如此大阵,恐怕就连破阵都极难。”
南冥勾了勾唇角,眉梢微扬。
似是也觉得能让君戈这么自贬,看来此阵的当真玄妙无穷,他不禁心下觉得有趣,想要调侃君戈两句,“不过是一阵法罢了,当真这么麻烦,还是冥王自己学艺不精,所幸推脱阵法太过奥妙。”
在碧涛汹涌、无边无际的大海边君戈终于忍不住莞尔一笑,“术业有专攻,你一个门外汉就不要装内行了,看个热闹也就算了,这种阵线交错,一阵连一阵的阵法,稍有差错就会将一个障眼法变成困阵杀阵。”
南冥哂笑一声,似有不虞,可偏偏人还说的是大实话。
“不急,这大阵倚仗你家仙尊,想来破阵也没有那般麻烦,你到时候离得远些,就算是不小心触碰了什么杀阵也牵扯不到你。”
“这么夸张吗?”南冥猛然从礁石上跳了下来,“走,回去了,本座剑意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
君戈本还想告诉南冥以沈孤鸿阵法宗师的水准这大阵虽然凶险万分,但也不至于难到对方,可见南冥这般关心则乱,他索性也懒得告知对方他道侣在阵法上的造诣究竟有多高了。
君戈回到大阵的结点处时,就看见南冥低声询问了夜柒几句后,似乎安心了几分,就开始漫不经心的逗弄小烛凤。
这阵法实在是玄妙,君戈心下再一次感叹。
这阵法乍一看之下如若不是此处天地灵气太过充裕,就连他也会怀疑这不过就是一座荒岛,可这样巧夺天工,几乎能骗过所有人的荒岛却也的确是通往仙岛的唯一捷径,这样以整座仙岛为阵,天才地宝为辅,天地灵气蕴养的法阵,阵眼恐怕极不易寻。
“流云仙尊,如何?”君戈向沈孤鸿问道。
沈孤鸿低眸,凝神看向地面上的虚空,眼神冷漠如霜,对君戈的话置若罔闻,不动,不语,如同身陷于什么奥秘之中。
君戈也不觉冒犯,反倒是对这沈孤鸿更欣赏了几分,对方竟然能够沉入法阵中,仙道第一人吗?倒也不算名副虚实。
“有些麻烦,这大阵处处都连接着其他的阵法,稍不注意就容易启动杀阵。”一道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
君戈略有些差异得看向孟溪,没想到回答他的居然是离沈孤鸿数十米远的孟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