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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4)

作者:事故现场 阅读记录

犯人押上来了,像是菜下油锅似的,观刑的人都沸腾起来。那犯人被押着跪下,泥土地上有好些深浅不一的浅坑,都是犯人跪出来的。犯人的头被摁在木桩上,那木桩常年被血浸染,已经看不出本色,苍蝇嗡嗡嗡地围着木桩飞舞,期待一顿飨宴。

程山提着刀走过去,那犯人瑟瑟地抖着,却被摁着动弹不得。他分腿站好,腰腹用力,抡起刀,等待着监斩官一声令下。人群窃窃私语,一块儿等着。程山眼角的余光见到人群中站了个熟悉的人,是莺儿,旁边还站着伺候他的那个小丫头。

他没穿那些红红绿绿的,穿了身寻常的靛蓝色袍子,像个白面书生,只是脸也过于煞白,比起旁边人的兴奋,他倒像是吓坏了。

“时辰到——”

程山不敢分身了,双手握紧刀柄,眼睛里只看得见从脑袋往下数第三块颈椎骨,刀光一闪,人群一顿惊呼,手起刀落,脑袋落地,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叫好声一阵一阵,只有程山知道自己砍偏了,因为血溅到了他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师傅以前和他说过,最厉害的刽子手,是穿一身白的,丁点儿的血都沾不上。

程山抬手把血抹掉,有人把掉下来的头颅挂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上面大大小小挂了好些,有些还新鲜着,有些已经腐烂见骨,密密麻麻趴了一层苍蝇。程山再往人群中看,莺儿已经不在了。

又过了两天,程山在家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他有些意外,一般来说是没人来敲他的门的。他住的地方,左邻右舍都是衙门的捕快仵作,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来和他来往,擦肩时敢正眼看他的都不超过仨人。

程山放下正在磨的刀,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程山认得她,是伺候莺儿的,叫小狸。那丫头怯生生的,好像生怕程山下一刻就会拎刀砍她似的。程山扶着门,没打算让她进去,小狸从袖子里摸出个锦盒,塞给程山,说道:“公子唤我给程爷的。”

程山还没说话,小狸就跑走了。他把那锦盒打开,里头摆了个同心结,绑了一束铰下来的头发,还有个纸笺,写了句诗:“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纸笺香喷喷的,字迹殷红,怕是沾胭脂写的。

不过是些妓子笼络恩客的惯用手法,程山却觉得好笑。

莺儿怕不是那种软糯糯的性子,这束头发倒也不知道是铰的是丫头的还是自己的,若是铰自己的,怕不是一边撅着嘴嘟嘟哝哝骂人一边心疼得倒吸气。

又过了两天,莺儿都快坐不住了,程山才来。莺儿心里都要喊他“祖宗”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好应付的客人,可不想弄丢了。

那日他观刑只是好奇。他无意间问起了小狸,小狸说她曾去看过一回,于是莺儿就让她领自己去。只是刑场上的程山太骇人,阎王似的,眉毛都不挑,手起刀落,人就成了刀下亡魂。

让他想起他小时候,他爹他哥也是这么被斩了,他还小,被他娘搂着,斩下去的时候,血溅到了他脸上,把他吓傻了。够年龄的男丁都斩了,剩下女眷和他,没入贱籍。那日观刑后,他回来还吐了一回,扶着恭桶吐得眼前发黑,小狸吓得猛拍他的背,生怕他厥过去,和他不对头的知道了,背后讽刺他莫不是怀上了。

莺儿想起程山就要怕,怕他来,更怕他不来,他再不来,那些才偃旗息鼓的人又要卷土重来笑他作弄他了。

故而程山才踩进院子里,莺儿就一阵风似的冲出去,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来,装出十二万分可怜,挂在程山身上,捂着胸口,说道:“可想死我了,想得我胸口疼,你替我揉揉吧......”

程山没理他,甩开他进门去。桌上摆的酒菜比往日都要丰盛,程山吃了几口,莺儿坐到他大腿上,非要嘴对嘴给他喂酒。程山被他弄得烦了,皱着眉瞪他,莺儿吓得一缩,程山身上有股常年洗不掉的血腥气味,虽淡却也闻得到。

最后,一桌菜当然是吃不完的。

莺儿脱干净衣裳,浑身赤裸着,岔开腿跨坐在程山身上,骑马似的前后动,十二万分的顺从。因为是坐姿的缘故,吃得格外深,屁股里“噗嗤噗嗤”地响,程山的家伙把莺儿平坦的小腹都顶出形状来,顶得他不住浪叫。

程山平躺着,去拧莺儿的奶头,拧得那儿通红肿起。

莺儿满脸迷醉,脸颊绯红,不知怎的,程山又想起观刑那日,他脸色煞白的样子,心里头一阵不舒服,坐起来,将莺儿脸朝下摁在床上,捞起屁股,从后面插进去,狠狠地肏。莺儿才射过,有点受不住这么猛烈的抽插了,不住地求饶,想回头去,程山却摁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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