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风流(66)
侍女吓得连声告罪,阮临挥手让她退下,头痛欲裂。
这都叫什么事?!
他耐不住了,起身翻箱倒柜的找。
刚把静雪拿出来,身后忽的传来王义的声音:“回川。”
阮临被吓得心里一颤,就听王义戏谑的问:“怎么?为了你那小姘头,伤神的忍不住要用静雪?”
阮临于是不想点静雪了。
他想把这盒东西糊进造谣的人的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女人,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组团偷大纲了?
很好,你们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邪魅一笑.jpg
第39章 兰烬零落(四)
五日后,月初东山,将将入夜。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鬼鬼祟祟的行至云湖山庄,门口的门房正要去拦,忽的看见里头坐着的人,登时被吓飞了一半魂,慌慌张张的通报,将马车恭敬迎了进去。
阮临已经沐浴完,头发披散着,正打算睡觉,又被侍女请了出去。
外袍一披,阮临心里憋着气,看见石珫时没忍住呛了一声:“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石珫道:“来给你送酒。”
阮临被气笑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给我送什么劳什子酒?王爷,您知不知道分寸?懂不懂避嫌?”
石珫眉头一皱:“你我都是男子,清清白白,避什么嫌?”
“你说清白?”阮临伸手一指,“现在所有人都说,你,暗恋,我。”
石珫头痛道:“以讹传讹,你难道信这个?”
“原本不信。”阮临面无表情的说,“但你这大半夜莫名其妙的登门,就为了送坛酒过来。我现在有些怀疑。”
石珫:“……你说什么?”
他悲愤欲绝:“我惦记你,特地寻了好酒送过来,你就这个态度?!”
阮临一脸抓住了把柄的模样,“你惦记我?!”
石珫:“……”真他娘的被气到口不择言。
“你完了,”阮临严肃道,“我现在信了。”
石珫也豁出去,桌子一拍,横道:“信又如何?!我便是真中意你又如何?!”
阮临被他不要命的态度震慑住了,半晌愣愣的鼓掌道:“那……我祝福你。”
石珫十分失望,气道:“这些乡野传言,亏你也能听的下去!”
阮临无辜道:“外头都传遍了,这可不是我主动要听的。”
“还装?!”石珫黑着脸,“你们云湖山庄不都已经请戏班子演上了吗?什么苦恋不得,什么自作苦肉计去博你同情——你作画的朱墨用完了?看见它不觉得愧疚?”
阮临听到后立刻辩解道:“可不能胡说!你这版本我还真没听过!”
“……别说了。”石珫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我只是要过来告诉你一声,这些事传遍整个大燕,南疆那头也得到消息了——葛月襄找了你多年,又知道我们年少时认识,估计有些怀疑你的身份,现下已经动身往青州来了。”
阮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忽的了然。
原来石珫是知晓了这件事,怪不得那天如此激动,还说了抱歉。
因为他,自己吃了这样大的苦头,石珫这是心里愧疚。
阮临默默叹了一声。
葛月襄是葛函升的独女,自幼被视作掌上明珠,万分溺爱,性格娇纵,难缠的很。虽不至于坏事,却也终究是个事端。
若非必须,阮临不想与她会面。
石珫有些担忧:“她父亲是袁鼎一党的中坚,同我乃不死不休之敌。葛函升身在南疆,与你梁州相去不远,一旦他们转过头想到你,便会觉得你慰灵宫与我一派,到时候只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阮临笑了,小声解释,“云湖山庄与慰灵宫的关系并非公开,在外从无交集,旁人不会因云湖山庄就贸然猜到慰灵宫头上。再者,我这次来,是以晚辈的身份参加婚宴的,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就算凭空出现了个阮公子,恐怕也只能联想到八卦轶事。”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当年在青州,我怕给慰灵宫招来麻烦,就没敢说真名。”
“贸然诌个名字,用着反应不过来,到时候一不小心容易露馅,我就没换姓,给自己取了个假的名,叫阮虚。”
虚者,不实。
当年的阮临还留着满满的少年心性,就算是用假名,也要暗中讽刺一番。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如今在云湖山庄与静安王打情骂俏的、即将被葛月襄找上门的,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人阮虚。
至于慰灵宫宫主阮临,此时应该在梁州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石珫不知该说什么,半晌道:“你既如此周全,我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又默了默,“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