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费尔,你……”
短暂地纠结了一下,彼得还是决定先照顾一下自己小伙伴的情绪:“你没事吧,我记得你平时手挺稳的……”
卡奥斯死死盯着地面上的玻璃碎屑,就好像要将瓷砖地板盯出一个洞来。他只要挥挥手就能够让这些玻璃恢复原状,重新拼凑出一根透明试管出来,只不过当着这群学生的面不方便让他这么做罢了,但如今让卡奥斯心情格外不妙的原因并非如此……
“他被攻击了,被别的源流的魔法。”
卡奥斯看着那堆地面上的碎玻璃碴:“有些麻烦事即将发生。”
“什么,谁?”
彼得·帕克压低了嗓音惊呼一声,后来又意识到既然卡奥斯能够这么说,那么对方显然就是他也认识的那位……
“——斯特兰奇医生有危险?”
他压抑着情绪震惊道。
魔法师先生没直接回答,只是抬起头瞥了一眼仍旧还在讲台上玩手机的神盾局探员,冲着老师扔了一根粉笔头。
同学们:“……”
粉笔头高高越过遮住脸的教案,正中年轻探员的脑门。科威斯老师从书本和手游当中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看着“罪魁祸首”:“怎么了,费尔南多先生?”
“如果现在我不离开的话,有个朋友可能会死。”
他说:“所以我想我可能得提前离开。”
同学们:“???”
不得不说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帮派火并。
小探员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咳,你起码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手速飞快地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发消息:“而且你的试验还没做完。”
“我做完了。”
卡奥斯泰然自若地一指自己的试管,那里面确实装着一管的绛色液体,彼得·帕克闻言嘴角一抽,显然是看到了对方抽屉里少了一截的可口可乐。
“抱歉,不过无论如何,我得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少年背着书包夺门而出,在离开了所有人的视野之后,卡奥斯的装束边跑边发生着变化,寻常的格子衫在身上不断拉长变黑,成为了鸦黑色齐及脚面的外袍,鸭舌帽从头顶滑落下来扣在面部,化作森白色的鸟喙。瘟疫医生纵身一跃,在无人发现的认知干扰当中越过校门,消失在一片深红色的传送门当中。
目瞪口呆的教室里,不知道是谁带头发出了“哇哦”一声。
从各种意义上讲,这也太酷了吧。
*
纽约市,一间医院。
发现斯特兰奇穿着奇装异服心脏填塞生命垂危就已经足够让人惶惑无几了,护士克里斯汀在这一天里发现,她所遭受的刺激还远远不止于此。
深红色的光辉遍布了整个手术室,传送门在面前徐徐展开,从中走出了一个……一个都市传说。
流传自他们医院的都市传说。
瘟疫医生从传送门当中大踏步地走出,绕开一地的线缆和心率监测仪,径直走到了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身边。神经外科医生的胸口有着可怖的贯穿伤,周遭的皮肉都异常地翻卷了起来,淤血流进身体内腔,卡奥斯注意到克里斯汀的手术托盘里已经装了一针管的淤血,显然是已经进行过紧急抢救。
女护士惊叫了一声,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针筒。卡奥斯瞥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斯特兰奇,医生的整张脸都显得无比苍白,在无影灯的照耀下几乎已经看不出什么血色。心率指示仪堪堪停留在三四十的水平上,胸腔之下的心脏传来微弱的搏动声。
“你是……”
大活人从空间中骤然出现实在是太吓人了,不过考虑到他们医院沸沸扬扬的传说和屡次发生的奇迹,克里斯汀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她自己平静下来:“你认识他?你是来救他的是吗?”
“他的灵魂不在这里。”
鸟喙面具之下传来瘟疫医生的声音,卡奥斯伸手对着面前的空气狠狠一抓,随后猛然将什么东西掼在地上,斯特兰奇的灵魂连带着一名陌生法师的灵魂被一起逮了过来,狠狠摔向了地面。
史蒂芬·斯特兰奇的灵魂被毫不留情地扔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另外的那一具被深红色的魔力所拘束着固定起来,病床上的医生微微抬起眼皮,看到那张熟悉的——好吧,算不得多熟悉的面具,轻轻开口:“你来啦。”
“当然,我在你身上下了感应魔咒,太严重的创伤我会直接感知到。”
卡奥斯抱起手臂,睥睨着这间手术室里的一切:“你得给我解释不少东西呢,学徒。”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特别鸣谢某个学材料学的用可乐来充当化学实验绛色液体的大学同学。
这个极限操作永生难忘(虽然我们不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