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非常轻微的反应,只是嘴唇发麻而已,由于没有其他不良反应,所以他的家人没有发现他会过敏,还是让他继续进食黄瓜,直到他每次用大哭来推拒为止。”
“他的身体记住了吃黄瓜会嘴唇发麻这件不愉快的事实,对黄瓜有了厌恶感,所以直到成年后,他的体质已经强健到进食黄瓜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了,然而仍然讨厌黄瓜,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直到科学家帮他找到了那个原因。”
“而霍森·林德,就是哈娜的黄瓜。”
“哎?”荣贵被这个比喻吓了一跳。
哈娜的嘴巴张开,似乎即将要想到什么可怕的回忆,她的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
“今天我去图书馆的时候,荣贵也看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博尔特药剂师的日记》,这本书应该是西西罗城幼童的启蒙读物,讲的是一位为药剂师开药的药剂师的故事。”
“虽然是童书,然而里面各种药方非常考究,没有任何错误,所以整本书的出处应当也如此,从小就给学龄前儿童灌输正确的常识,是这本书的本意。”
“如果这本书完全与现实情况的社会情况相符的话,那么,霍森·林德就是西西罗城现在的博尔特药剂师,他是城内可以为药剂师们开药的药剂师。”
“这种情况下,哈纳伦斯药剂师去找他的理由便又多了一个,他可能是去找霍森·林德求药的。”
“哈纳伦斯药剂师家中一共有三口人,他可能会为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名去求药。”
“然后,哈娜你提到你很讨厌霍森药剂师。”
“已知条件又多了一项。”
小梅幽蓝色的双眸再次对准了哈娜的脸。
“关于人类的厌恶感,刚刚不是提到过一个例子吗?”
“有一个人说自己在见到另一个人的第一眼时就很讨厌对方,然而他发誓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后来研究学者查看过他的全部档案,最后发现他说的不是真话。”
“他是见过那个人的,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
“那个人是他的主治医生。”
“小孩子都是很讨厌给自己看病的医生的,因为很多医生会给他们扎针,吃苦药,所以很多小孩子都讨厌医生。”
“所以,哈娜,你仔细想想看,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你是不是被哈纳伦斯药剂师带着,去霍森药剂师那里看过病呢?”小梅微微扬起了下巴。
他的视线牢牢盯住哈娜的小脸。
而哈娜……
小姑娘的眼中一片迷蒙,直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小身子一抖,她的小脸瞬间苍白。
“好、好像是的,霍森先生给我打过针!”
“我……我记不太清楚了,可是我刚刚忽然想起来一个片段,是爸爸抓着我的隔壁,让霍森伯伯给我打针!”
就是这个——
小梅的嘴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异常沉静,然而荣贵却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火!
幽蓝色的火!
“好像……好像打过的不止那一次针……啊……我的身体明明很好的,爸爸说,全家就我的身体最好了,都不用吃药看病的……怎么……”
怎么自己脑中却忽然浮现出了那么多吃药打针输液的片段记忆?
小手紧紧捏成两个全都,哈娜想的太用力,不知不觉间,汗水浸透了她的额头,小姑娘一头一身的汗。
直到小梅再次开口——
“你的身体确实不错,那是因为你的病好了。”
“治好你的病的人不是霍森·林德,而是哈纳伦斯药剂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不老药,根本不是像药典上说的,是为了让哈纳伦斯太太青春不老而制作的。”
“这种药诞生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你。”
“哈纳伦斯药剂师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创造出这种药的!”
最后一句话出口之后,房间里赫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就连哈娜爸爸啃面包的声音都没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面包了,怔怔的看着哈娜的方向,他僵青色的脸庞看上去无比木然。
“最早让我注意到不对的是药名。”
“不老药和不死药,这两个药名在读法方面几乎没有不同,只有一个字母不同而已,人们经常把它们弄混淆。”
“由于出现了不死之人,所以大部分对于这种药的念法都根据药效直接念成了不死药。”
“除了哈娜,还有你家的几名前店员。”
“除此之外,药典上的记录也是不老药,而不是不死药。”
“哈纳伦斯药剂师是实用派的人,对任何对人类生活没有改进功能的药物毫无兴趣,他的研究重点全在对人类有益的药剂制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