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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裸体了?
发了好一会呆,方卓不知怎么地心下不安,上下摸了摸自己确定啥事都没有之后,才有精神和心思继续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梦?他是个男人没错,很久没有做那方面的事情了也没错,可是最近根本没刺激,怎么也不至于做……那个吧?况且昨天他漫山遍野地跋涉,再怎么论理,也应该是累得倒头就睡才对,何况他最后还中药了……呃,中药?
方卓再次想起了最后自己嗅到的一股香甜和看见的粉红色气体。
这两样特性实在很叫人熟悉。如果自己是姑娘,再换一个地点,方卓保不定就想歪了,可是事实上,他不止是个全身没肉的男人,昨晚更还是在以命相搏,所以再次想到粉红色气体和香甜味道的方卓只是疑惑并别扭了一下,便把这一点给抛开了。
想不通就算了,反正也啥都没有,就希望昨天他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被风花叶听到就好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巨树人的事情,昨天应该是风花叶把他带出来的吧?那巨树人……方卓心下一沉,再没心思考虑自己的事情,抓起一旁的衣服套起来,就走出石洞。
这一次,风花叶并没有让方卓寻找——他就静静地坐在石洞之外,眺望远处重山层峦。
方卓走到风花叶背后。他想开口,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开口;他有些难受,但也分不清楚这些难受到底是为了巨树人,还是单纯地为了他自己。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风花叶开了口。
方卓坐到了风花叶身旁:“什么?”
“求仁得仁,也就是这样吧。”风花叶语气淡淡的。
方卓沉默了好久,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巨树爷爷……”
“也不算死了。”风花叶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身体化为山川水土的养分,就算是和山川共存吧。”
方卓又是沉默。
风花叶也继续开口:“我们要走了,如果你想继续呆几天,也可以。”
方卓没有接口,同风花叶一样,他呆呆地看了一会远处在雾霭中隐隐约约的苍青山峦,这才慢慢回味风花叶的话:‘我们要走了。’
‘如果你想继续呆几天,也可以。’
坐着的方卓忽然觉得不对劲了:不对啊,这几句话怎么说得这么温柔?风花叶这厮不是一向看他不顺眼么?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他昨天也没帮他做啥啊,反而还给了他一拳头,按照他平常那种睚眦必报、没事还要搅三分的个性,今天他不是应该要面对风花叶的怒火和尖酸刻薄的嘲讽么?……
从醒来开始就奇怪着的方卓越来越奇怪,忍不住就扭头朝风花叶看去。
风花叶还在看着远处,没有注意方卓的举动,或者注意了也并不在意。
方卓便仔细地打量对方。
神色很平静,衣服也整齐,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是伤心的缘故?……方卓回想了一下风花叶平常的表现,在心里暗自踟蹰一下,最终还能是没把对方脸色苍白和伤心这个情绪联系起来。
方卓继续往下看:
唇角好像有点肿?他的唇角怎么会肿……
衣领也竖起来了,脖子上,脖子上……有青紫!?
“呃!”这一次,方卓结结实实地发出了声音。
正看向远处的风花叶怫然不悦,皱眉看了方卓一眼。
是看,不是盯,也不是瞪,还没有冷笑嘲笑讽笑……方卓怔怔地望着风花叶。
风花叶见方卓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本想挑眉,转念又觉得无甚意思,便语气平静:“怎么?”
怎么?
语气这么平静?内容这么寻常?
方卓脸上的表情由震惊难言变成了惊骇欲绝。
风花叶却反而觉得有趣了,于是他也不生气,索性继续用平常甚至有些温和的口吻再问了一遍:“怎么?”
还是‘怎么’?还是平静的语气?还是正常的口吻?
方卓茫然了,呆呆地看着风花叶,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做了梦还没有睡醒,要不然,怎么会他做了一个春梦之后,风花叶就像换了一个龙似地那么正常那么好说话起来了?
呃……等等,春梦?
方卓忽然想起了自己起来时候的赤身裸体,以及自己刚刚观察到的,风花叶微带苍白的脸色,微肿的唇角,还有喉咙间青紫……
另外这样想起来,他起来时候,那一床被子也凌乱得实在很奇怪,就像被揉了又揉压了又压……
那么,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