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倒是又失去了少许对桂太太的同情,和桂太太说了几句话便要起身告辞,桂太太一把捉住她,不放她走。“留下来陪我吃顿饭!”
大吵都吵过了,现在她是再不怕在善桐跟前丢丑,一边吃饭,一边和善桐说了无数慕容氏的不是,等吃完饭,慕容氏又找善桐过去吐苦水。善桐听得晕晕乎乎的,到半下午回了家,含沁又领了一个大夫回来。“是榆哥介绍过来的,南边欧阳家的名医……让他给你扶扶脉吧!”
善桐先还不知所以然,“我好好的,扶脉做什么?”
含沁不理她,只和大夫道。“本来还好好的,上回月事,迟了几天不说,面色苍白,人也喊着要比平时不舒服得多。我就有点悬心了,怕她年前累着……”
就那么几句话的事,这个人也竟进了心底,还要和榆哥打招呼……善桐怔了半天,才压下头去,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来。
这大夫扶了半天的脉,又翻了翻善桐的眼睛,看了看她的舌苔,眉头轻轻一皱,便道,“桂兄弟——这尊夫人只怕是有喜了吧?就是日子还浅……”
可小夫妻就没听见他下头这句话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197、早孕
这位来自江南名医世家的大夫,在脉象上的确是有一定的造诣,善桐距离上回小日子不过堪堪一个月的工夫,就是有了身子,一般的大夫要摸出来也没那么快,不想居然被他说中,善桐的小日子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去就不回头了。又等了半个多月,含沁再请他来扶脉,欧阳大夫就直接开了保胎药出来。“毕竟年轻,虽然前一阵子可能劳累,听说也病过一场,但底子还算是厚的。吃吃补药,平时再小心一些,便没什么了。”
含沁和善桐其实年纪也都还不大,善桐根本就没想过这怀孕生子的事,还以为上回竟是欧阳大夫扶错了,当下听到大夫这样说,就有些惊惶,给含沁使了个眼色,含沁平时再大大咧咧的人,也红了脸,拉着欧阳大夫耳语了几句,欧阳大夫便笑起来。“不妨事的,以后别再有了就行,一次两次,其实也算不了什么。这几个月倒是要留神些。”
小夫妻这才安心下来,送走了大夫,命人去照方抓药,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善桐摸着肚子,好半天才说,“这……这也……”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感到子嗣的压力,也是因为新婚才刚不久,善桐根本就没想过生儿育女的事。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即使有了大半个月的缓和,也着实令她有些惊慌失措——她还根本都不知道这生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甚至都还没想过要如何去做一个母亲呢。
就是含沁也都罕见地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摸着后脑勺轻轻地说。“看、看来是真的了,好在前段日子,我们似乎也都挺小心的……”
想到含沁刚才和欧阳大夫耳语时的样子,善桐也不禁脸红起来,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和含沁商量道,“没满三个月,也不好告诉人的。听他们说,孩子要被人知道了,是因为害羞还是怎么地,或者就不肯在肚子里呆着了。”
含沁平时的机灵劲儿都不见了,听到善桐这样一说,忙道,“那咱们就不说,不说。”
想了想,又问善桐。“那……你是不是就得躺着了?还能起来走动吗?要不然,我还是往两房都打个招呼,以后你就甭过去请安了——”
善桐倒被他闹得笑了。“这应该还不至于吧!”
正说着,六丑等人也知道了喜讯,便过来给善桐行礼,六州道,“姑娘忘了?当时大姑娘给您挑陪嫁到时候,特地给挑了姚嫂子,她自己家里是产婆出身,这种生产上的事,最是熟稔的。连带着临产该找谁来铺房接生,心里都是有数的。”
到了这时候,才显出来善榴的体贴了。善桐忙又将姚嫂子找来,和含沁左一句右一句地问了,姚嫂子将胸拍得砰砰响,“您就交给我吧!”一边说,一边进进出出地就安排起来,屋子里的兵器是不能留了,还有各种家什忽然间也有了摆放上的讲究,又嘱咐两人,“没有三个月,这话别挑明了和外人说。免得惊天动地的,惊动了小少爷。”
又拉着善桐的手,一边说一边瞟含沁,“给通房大丫头也该安排出个住处了——”
六州和六丑立刻就不自在起来——这两个大丫头虽然都定了亲了,但毕竟没有出门,还是有几分闺中女儿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