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男人,二十四到二十五岁,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胸口带着工作员的名牌,很简单的字母,就是四月。四月把头发梳理的很朴素大方,边角很严谨的整理妥贴,他没有戴任何饰品,只是单纯的带了一个交易器,这东西每个孩子从十岁起就有了。
潘西和塞缪尔在浴室为笑话做清洁,这个臭东西刚才从厨房叼了冰箱的食品去花园里挖洞。狗狗喜欢埋藏食物,但是,这个是飞船好不好,所以当笑话在挖了不到二十厘米的生物土后,土下的钢板就露了出来,它好像觉得那个坑实在是浅,于是在花园里学土拨鼠,到处挖着它的秘密基地,等塞缪尔无意从屋子出来后,整个花园已经一片凌乱,笑话雪白的毛成了灰白的毛,于是两个人啼笑皆非的把这个笨蛋拖回来洗澡。
房屋外,非常有节奏的门铃声响起。门铃声很有教养,完全不像前一日,不把人按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它只是简单的响了两声,就再也没有声息了,门外有人,他在安静的等待你,就是这个意思吧。潘西看下塞缪尔,塞缪尔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上都是泡泡,比起他自己只是湿了百分之四十,潘西从一边拿起干毛巾擦下手转身出去。
潘西:“谁?”
门外:“先生,您好。我是粉红弥撒的工作人员。”
潘西语气很不好的:“啊~不是不叫你们再来了吗?我们不会去的。”
门外,声音没有迫切和企盼:“先生,我不是向您推销什么服务的。”
潘西:“哦?”
门外:“是这样,我们是粉红弥撒的彩票公司,根据大快乐的乘客名单,我们有个抽奖活动,根据资料,这里有位叫潘西的先生,中了我们的特等奖。”
潘西的生意依旧没有高低:“哦!然后呢?”
门外:“所以,我代表公司,来跟潘西先生做一下奖金交接。”
潘西:“不要,回去吧。”
门外呆了下,好像很意外,这个世界不爱钱的人真还不多。门外的人停顿了下:“先生,您不问有多少奖金吗?而且我需要和潘西先生面谈。”
潘西:“哦~多少?”
门外的声音带了一丝丝的诱惑:“奖金~一百万~~~一级信用点!”那个人说完安静的等待门内的人做反应,他实在见过这些人有太多反应,惊讶、兴奋、愕然等等,但是门里那个声音几乎在他停顿下没片刻就做出反应,门内的人的反应是,他~~~没反应,依旧是和刚才完全一样的声音:“不要,回去吧~~~!”
门外的人正是四月。他有些被雷到的愕然,这可是整整一百万,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贵族,一百万,它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呢。他停顿了下,门上的连接灯光已经灭了,他无奈的整理下情绪,再次按了下门铃。
“不是叫你回去了吗?”还是那个平淡的声音。
“先生,我只是个小职员,拿薪水养家,无论如何,请务必叫我见下潘西先生,失去这份薪水,对我们全家来说,我的母亲会很伤心的。所以无论对谁这都是很大损失,虽然您并不在意这些身外物,所以~拜托了。”四月引诱不成,开始装可怜。
四月九十度在门外大鞠躬,门内安静了下,门缓缓打开了。然后~四月看到一双光着的脚,他抬眼缓缓向上看,一条非常宽松的黑色裤子,淡绿色的衬衣,衬衣上满是水渍,紧紧粘着身体,这个人~身材非常好,搭配的非常完美,再向上看,四月呆了下,这个人~~~比一月还要美,犹如~~~犹如一位没有带翅膀的天使。肌肤雪白,在水渍下发着光,这人很淡漠,他的眼神吸引着你,吸引得你无法细细打量他的其他部分,即使如今他的眼神依然淡漠,但是四月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压力在里面,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也许一年多之前,虽然依旧是这副完美的容颜,却全无存在感。潘西在变,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变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屋子里那个和狗狗斗争的快乐人。
潘西也在观察面前这个人,也许是经历吧,他并没带出什么欣赏啊,好奇啊之类的神色,他站在门口向后退了一小步:“进来吧。”
四月坐在沙发上细细的打量着屋子,他不想放过任何的细节,因为人的习惯,会把他的出身,他的习性带出来。也许你没注意到,但是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带出你的心理活动,比如,多用肯定语气的人他喜欢人家说他“有魄力,有主见,有自信。”但是往往这样的语气用多了却更能加深人们对他的缺乏自信、优柔寡断的印象。比如把大量的艺术品堆积在那里~想显示自己的高品位等等。但是这个房间很简单,一切东西都适当的摆放着,许多色彩用了蓝色的基调,杯子、拖鞋,考究的瓷器也是蓝色调子的。蓝色是具有深邃的特质,也是有严谨的特性的色彩,这个屋子很清爽,唯一凌乱的就是窗台下那堆兵器书籍了,但是它们和那些彩色抱枕排列在那里却显的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