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陀跑过来,一个迅速强劲的扫腿冲着塞缪尔就扫了过来。这是陀陀的绝招之一,它的力道经过测试是一千零三十公斤,它造成腿骨粉碎性骨折是最轻的伤害。陀陀用这招数赢过无数对手,陀陀没打算留情,因为他根本没有留情的招式。塞缪尔轻身跳起,犹如一片羽毛一般轻盈。人们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跳起,他翻身托了下陀陀扫过来的小腿部分跃了出去。他的跃起很快速,人们没看到下面的动作,因为根本看不到。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到了陀陀身后。他的左手锁着陀陀的喉咙,这是搏击术里非常平常的一招,简称“锁喉”。塞缪尔身体紧紧的贴着陀陀的后背,没有任何缝隙,他的每块肌肉都凝固在他要发力的关节上一般,没有任何破绽。塞缪尔的声音轻轻的在屋子和陀陀的耳朵边响起,那声音带着地狱里死亡的杀气。犹如音刀,它切割着人类最脆弱的神经,令你几欲崩溃。没有起伏,没有音节。大家几乎能感觉到,那个人不用手,不用枪,他用声音也能杀人,陀陀似乎感觉到了地狱大门为他敞开了。他清晰的感觉到他头皮上每根头发都惊吓的竖立起来。他想发抖,甚至哭泣,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个人真的会杀掉自己。每个人都绝对相信,那个人来自地狱,他犹如背着镰刀的死神,他会毫不犹豫的切割走陀陀的性命:“我十五岁参加内战,战争里,没有你所谓的什么负重。什么训练。我们这些人每天做着的。不是被杀,就是杀人。我今年二十七岁。十二年了。我没输过,一次也没有。如果输了是真的会死人的。懂了吗?幼稚的小蛆虫?”塞缪尔发出轻轻的低笑。锁喉的手变成手刀,塞缪尔一手刀打在陀陀的脑干上。陀陀晕倒在地。
塞缪尔再次点燃香烟,屋子里很安静。没人说话,一个天使突然变成死神,大家都很受刺激。塞缪尔叼着香烟坐到那张刚才签署过合同的桌子边,他从叼烟的另一边嘴唇里吐出音节,他指着对面的椅子对黑高粗壮的K说:“坐。”K看了他眼,坐到他对面。塞缪尔眯着眼睛看着他:“杀过人?”K没说话,他摇头。刚才开始,他就知道他绝对狠不过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可是他不想放弃同伴。于是他还是坐下来了。塞缪尔:“你知道你会输对吗?”K点点头。塞缪尔:“你很不错,非常不错。即使胆怯了,可是也不想放弃同伴对吗?”K点头。塞缪尔:“我可以让你。给你个机会。”K抬头看他:“怎么个给法。”塞缪尔弯腰从靴子里拿出那把虎鲨。他的手指很纤细漂亮。他反手托着虎鲨的手柄,匕首尖对着自己。他把匕首递给K:“你先给我三刀。我不死。杀你。奉劝你,你最好杀了我。”塞缪尔静静的看着K,他没有露出刚才的那地域一般的声音,他就犹如跟售货员买一包香烟一样说着以上的话。K安静的看着塞缪尔,他没有接匕首。他可以很自然的挖掉对手的眼睛、折短他们的手臂。杀人,他还不敢。他不敢,但是对面这个犹如精灵一般美丽的男人敢,屋子里的任何人都相信,他更相信。人命在这个人眼里绝对犹如一只臭虫,就是粘了唾沫随便那么一捻的事情。终于~~K站了起来。他对着塞缪尔深深的鞠躬:“我输了。”塞缪尔笑了下,花俏的玩着匕首,犹如杂技演员玩弄他们的道具一般:“不是说不放弃同伴吗?”K简短的回答:“活着还有机会想办法,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所以要活着。”
塞缪尔看着K,很久后,他突然笑了,是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露出真诚开心的笑。空气里的死亡因子突然散发开来。他站起来,摸摸K的大光头:“你不错,真的不错,会是最好的士兵。我很喜欢。”K抬头奇怪的看着他。
塞缪尔拿着连带着格兰的拿份一共四份合同。他把它们卷成一卷。点燃打火机把这些无聊的东西燃烧成了黑色的纸蝴蝶。他转身离开了娱乐室。人们闪开一条路。男人们用瞻仰神一般的目光看着他。塞缪尔离开了那里。
塞缪尔打开家门,潘西已经回来了。他站在厨房做什锦果汁。看到塞缪尔进来,他很高兴,这个人总算想出去了。而且是自己“主动”出去的。塞缪尔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撒娇一般把脑袋靠在他背上。潘西无奈的拍拍他的手:“塞缪尔,别闹。”塞缪尔:“在做什么?”潘西:“你身体不好,缺乏许多维生素,果汁是最好的东西了。”塞缪尔低声笑着,伸手抓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块啃咬着向外客厅走。潘西继续手里的工作,没抬头的问:“塞缪尔,出去做什么了?”塞缪尔坐在沙发上:“和大家做游戏。”潘西:“以后要经常出去走走。对你有好处。”塞缪尔咀嚼着:“恩。”潘西端着果汁出来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盒,伸手打开,药盒里有各种漂亮的小药丸。这些都是他为塞缪尔恢复整的营养药。他一个一个的把药丸拿出来放在手心递给塞缪尔:“给。”塞缪尔厌恶的看下那些药丸。这些东西被姬缈看到过一次,关于自己命不久已的谣言就是这么来的。他郁闷的看着潘西,接过那一把药就着果汁全部吃了喝了下去。潘西很开心的看着他。他拿着手帕帮他擦着嘴巴角的残余:“你身体不好,要多调理,药物这个东西,就是再厌恶也要吃。你看,最近你的脸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