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有些惊讶,这个人很少说话,虽然眉梢嘴角永远露着笑容。可是他很沉默,今天偶尔冒出的话非常令人惊讶。潘西:“哦,也许我真的不是军人呢。”塞缪尔很认真的看着他穿着的围裙说:“也许那身衣服是,可是那皮毛裹着的肉体不是,灵魂不是,心不是,你没有杀性,血很干净。”
潘西突然笑了:“你吸我的血了?”
塞缪尔摇头:“我不吸也知道任何人血的味道。你的血非常干净。甚至没有杂质。你和我认识的军人不一样,你没有经受过锤炼。像~~你像只兔子。不是狼。”塞缪尔说完继续看着外面,他抬起打了夹板的胳膊去触摸窗户。
潘西惊叹他眼神的准确性,自己还真的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大兔子呢。他笑下:“那么,你是狼吗?”塞缪尔点头自嘲的靠在躺椅上伸着手看着夹板说:“以前是,现在我是没有牙齿,被人修剪了指甲的狼。有狼性,没狼型。”
潘西:“你,今天很奇怪,话很多。”他是真的好奇。认识十五天,这个人很少说什么,颇有些你爱怎么就怎么的样子,随便你怎么处理我的态度叫人想给他几脚,不过好在自己脾气好。
塞缪尔笑下,放下胳膊:“大概,因为雪吧,很久之前,遇到下雪,妈妈会开恩给我做热可可饮料,她很害怕我感冒。”潘西咬下上嘴唇:“你想喝?”塞缪尔认真点头,转头看着窗户外面说:“恩,想吃许多的东西,巧克力蛋糕,巧克力饼干,热可可。带着果仁咬上去嘎嘣嘣的,冻在冰箱里的大块巧克力。可惜是奢望吧。”
潘西笑着站起来又扎上围裙说:“大量吃高热量的东西对血管不好。”塞缪尔迅速转头,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潘西。潘西奇怪的摸下自己的脸:“怎么了?”塞缪尔摇头,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没有,只是觉得巧克力对完美来说是奢侈的。”潘西点头:“恩,真的很奢侈,恭喜你了,不管是巧克力蛋糕,还是巧克力饼干,我都会做。”他弯腰抱起塞缪尔,这些日子他重了些。他把他放到厨房的另外一把靠着灶台很近的椅子上,然后潘西开始忙碌。塞缪尔看着那个奇怪的人化着黄油,和着面粉。那个手脚利落的身影令他有些恍惚。
潘西在给蛋糕做最后的工序,裱了一些花在蛋糕上。“您过来下。”塞缪尔突然叫他。潘西过去看着他。“请您弯腰。”潘西弯腰。“再底点。”塞缪尔请求到。潘西觉得很奇怪,但还是不反抗的弯腰低头。最后脸和脸的距离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塞缪尔突然仰头伸出舌头舔了他的鼻尖。
潘西涨红着脸,热辣辣的感觉,他惊讶的摸着鼻尖看着塞缪尔,塞缪尔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笑着回味着什么,毫不在意的说:“抱歉,我只是想早点吃到巧克力。你的鼻尖上正好有。所以……总之~~就是这样。”
潘西尴尬的附和:“啊~~这样啊,这样很好~~其实我讨厌浪费。”塞缪尔也突然感觉很尴尬,他转头看另外的方向:“对~~啊,浪费是不对的。”
潘西放下空盘子。塞缪尔看着剩下的蛋糕,仍旧有些舍不得,多年没吃到了。潘西的手艺真的不错。潘西转身去厨房洗了热毛巾帮他擦脸,擦手。然后抱他回到卧室。
塞缪尔:“您不觉得很麻烦吗?我们非亲非故,你做这么多事情,我甚至觉得有些讨好的意思。说出您的要求,虽然我只是个废人,可我真的忍不住想知道您的目的。”潘西尴尬的站住,目的?什么目的?讨好?讨好那个?
潘西转回头:“我想,你误会了。我没什么目的。也不想讨好谁。”塞缪尔没有笑:“这不好笑,你给我这么奢侈的生活,甚至亲手伺候我上厕所,帮我洗澡。您这样的人,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杜.狄龙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强奸、凌辱。这次又是什么,叫我感受奢华的生活送上云端。再次把我一脚踹下来吗?你们打错算盘了。”
潘西张张嘴巴,啊!真的很不好解释。这些年自己没少往家拣人,乞丐、老人、孩子。只要看到值得同情的,他就习惯的拣那些人回家。目的,这个目的真的不好说,潘西坐到沙发上很认真的想了会。“那个,杜.狄龙,我不认识。”塞缪尔从来都带着的笑容突然凝结了:“这不好笑。”潘西叹息:“真的~~不好笑。”
塞缪尔:“我想不出你救我,照顾我,对我这么好的理由。第一次见到你,你就不嫌弃我的肮脏,给我东西吃,照顾我。你很奇怪。”
潘西答非所问:“那个~~你能看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