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刚看到胤禟那种落泪的样子,已经气愤,现在又看到这女子,已经气的笑了出来:“我还道是谁这么了解我的行踪,没想到我偶尔发次善心倒是换了个恩将仇报,张婉,你受伤只是故意接近我的?”
那女子脸色更白,在胤礽的眼光下眼神有些躲闪,幽幽说道:“你我本就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胤禟为了分散注意力也看着这边,心里几乎想笑,瞧瞧,这位太子殿下发次善心容易吗,居然还被这人还这么糟蹋了,也难怪后人说太子心胸狭隘,若是给自己来这么一两次,自己也大气不起来。
那女子转了头,看着窗户那边,咬了咬唇,接着说道:“我、我原不叫张婉,我叫唐婉。”
说完,又转过头来,见胤礽已经闭了眼不再看她,面上带了悲色。这女子居然当真喜欢胤礽,怪不得刚刚一直不着痕迹的拦着,不让他哥动太子一根手指头,还细心照顾。
可是你再好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你把他害得这么惨的?这就好比你杀了他,却给他买了最好的棺材一样,有什么用,胤禟心里颇不屑的想着。
唐婉不一会端了碗粥过来,将胤礽扶了起来,细细服侍他吃了,又给他换了药,才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出去了。胤礽伤重,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胤禟一天水米未进,身上又极不舒服,脑袋晕晕沉沉。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他根本都没有察觉。
一双黑底镶金色云纹的鞋子停在他面前,一个声音轻轻说道:“我,我给你送了些吃的东西来。”
胤禟抬头一看,果然是那黄衣青年,斜了眼瞥了那青年一眼,胤禟并不答话。
那青年看了他,等他说句话,最终还是自己又开口道:“唐野就是那样的粗人,不过你放心,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顿了顿,又说道:“为了你自己身体着想,你还是吃些东西罢。”边说边递了块你心到胤禟嘴边。
他本来怕胤禟不吃,正准备再劝,胤禟却张了口,将他手上的你心吃了。蒲宋大喜,将盘子里的你心一口口掰碎了,喂到他口中,末了又给他吃了一碗粥。胤禟吃完,蒲宋盼着他能给了好脸色,胤禟却面无表情的转了头,理也不理,蒲宋心里恨恨,站了会,转身走了。临走说不用担心,他会照顾他。胤禟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心里只是冷笑。
到了晚上,胤礽还是昏昏睡着,一个少年推门往屋里探头看了看。看见胤禟的样子一跺脚,“这是在做什么,冯堂主都说了不用慢待,这些人当真是!”说着进来解了胤禟手上的绳子,想了想,看胤禟和床上的胤礽都衣衫残破不堪的样子,又转身拿了两套衣服过来。
细布衣服,半新不旧,虽然和胤禟、胤礽以前的贡缎衣服没法比,但是好在干干净净的。
胤禟跌坐在胤礽身边,缓了口气,等手臂不麻了,将身上的破旧衣服脱了,换上了一套青色衣服,想了想,又将自己衣服里的一些碎银子和银票拿了出来,藏在衣服口袋里。
又十分费力的给胤礽扒了染血的衣服,帮他也换了件褐色衣服。
将胤礽往里推了推,自己趴着在他身边躺下来。他细细观察了会,外面似乎没有人看守他们。但是不时有一两个人路过,而且,这院子在其他院子的包围之下,想逃走委实不容易。发愁了一会,背上越来越疼,胤禟低咒一声,又起身,将桌上的金创药拿了过来,脱了衣服,自己勉强够着抹了些,才又睡下了。
如是几天,那唐婉每天都过来看顾胤礽,胤礽昏睡的时间少了。却对唐婉厌恶的很,当然他看胤禟也不顺眼就是了。
唐野果真没有再来过,那冯堂主和蒲宋却来看过两人几次,冯堂主见胤礽醒了,说明了希望他配合天地会和康熙谈条件的事情,日后还是会送两人回去的。蒲宋只看着胤禟,并不多嘴。
到第五天的中午,唐婉忽然推门进来,一下扑倒胤礽面前。眼里似乎带了泪,“冯堂主本来只是说利用你们,让康熙不再滥杀天地会的人,但是总坛那边听说抓了你们,有人说要杀了祭明祖,现在两拨人意见不合,都要打起来了。”
“听说总坛那两拨人都往这里赶了来,清兵却不知道如何得知了消息,也围了过来。冯堂主说,若,若没有办法,只能将你们杀了。现在前面乱的很,没有人会注意后门,你们,你们走吧。”
胤礽躺在床上先是面无表情,最后听唐婉说让他们走,才看向她说了句:“好。”
唐婉将两人带出了后门,走小路又绕过几个院子,前院却听着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