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摇头道:“她的用处可大着呢,说不定她可以帮着儿子成了大事。”说着向惠妃耳边说了几句。
“竟有这样的事?!”惠妃惊讶道,“这文贵人真真是不要命了,反了天了,这种事她还真敢想。”随即想到那文贵人年纪又轻,样貌又出落的好,惠妃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子酸意。但是不论如何,在惠妃眼里,任是谁也比不得康熙的,便啐了几句,说道:“哼,到底是下五旗里出来的,没有见识。这皇宫内院,这一大家子人,或者说偌大的京城,哪个不是上赶着巴结皇上的。就算是巴结,也不敢过于明显了,让万岁爷瞧出来不喜。她倒是打的好主意,光图那些年轻光鲜的。却不知这许多人,都归万岁爷管着。”
“想攀高枝,也不瞧瞧自个儿身份。太子妃石氏是贤惠,但是若是正让太子妃知道了,第一个要除掉她的就是石氏。”
胤禔见惠妃不住抱怨,便说道:“额娘,这文贵人虽是没见识,却正好便宜了儿子。现在索额图不在了,太子又日渐被皇阿玛所厌弃,这正是儿子的大好时机。这次,只要在文贵人身上做足文章,皇阿玛说不定就……”
惠妃此时才明白儿子的意思,她惊疑不定了半晌,方说道:“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你皇阿玛知道是你做的——”
胤禔打断了惠妃的话,“额娘放心,儿子自然能办的妥当周全。您只要跟我说说那文贵人为人,脾气秉性。住的帐篷和她身边的人就行。剩下的您不用操心,只管等儿子的好消息。”
惠妃到底担心,犹豫了半晌,才说道:“若你真想做这事,额娘倒是真有个人可以帮你。当年同宜妃争的时候,我曾指派了个小宫女去文贵人那边。等我唤她过来,你想知道的可以细问她。”
胤禔顿时喜出望外。
胤禩帐内。
胤祯来回走了几步,问道:“八哥怎么看?大哥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太子,”说着做了个手势。
胤禩点点头,“不会错,大哥部署已久,他已经不愿意再等了。”胤誐烦躁地扔下手中的文书,转头盯着胤禩:“那么,八哥,我们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若是大哥真成了事儿,我们这边岂不是失了先机?”
胤禩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十弟,别把皇阿玛和太子想的太简单了。这事我们要是错一丁点,以后就再无翻身之日。依我看,我们这次先按兵不动,等大哥那边都差不多了,再见机行事吧。真正得到皇阿玛欢心的人,绝对不会是推倒太子的那个。”
胤祯合上手中的折扇,赞叹的看着胤禩:“八哥,十四弟如今算是真服了你,面面俱到,算无遗策。”
胤禩低垂下眼,想到胤禟受伤的那个晚上,胤禛坐在榻边,看向胤禟的眼里露骨的关切,算无遗策?
此时的胤禟,正带着佳惠,弘嘉,高锦,小虎等一众人在草原上游玩。同来的还有和硕公主和额驸敦多布多尔济,及两人唯一的嫡女,比弘嘉小一岁的托娅;嘉玉和巴特尔一家,哥哥阿木尔,弟弟宝音。三个孩子同弘嘉都相差不了几岁,互相看着新奇,相处的倒好。
佳惠挽着胤禟未受伤的右手,另外两对夫妻走在一旁,边走边聊。和硕公主和嘉玉并没有怎么见过佳惠,但是看着她在胤禟面前随意而温婉的举止,也看的出两人感情好的很,不禁微笑。
四个孩子骑着小马驹,皇家规矩,弘嘉自幼就要学骑术,那三个则是在草原上长大,没会跑就先跟马熟悉了。四人纵着身下的小马在草地上尽情跑着,反正后面有大人看着。
敦多布多尔济瞄了一眼身旁带着浅浅的微笑的和硕公主,心里也思绪万千。今日还是女儿说要出来跑马,央着他这个父亲同往,他才知道有这回事。
和硕公主压根就没准备叫他,最初的冷落和无视,当着公主的面宠爱侧室,屡次试探公主的底线。结果,这位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她没有底线?敦多布多尔济心满意足之余,也对那个花瓶般美丽却脆弱的女子没了兴致。
就连府上的仆人都开始怠慢这位公主的时候,和硕公主命人将打碎了御赐如意的仆人拉出去打了四十板子。不管那四十板子让那人躺了将近两个月,也不管那人是他这位大汗的亲信。可惜当时侧福晋,也就是他的表妹怀孕,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表妹散心了。等敦多布多尔济再注意自己这个嫡福晋时,她已经开始插手草原的政务。
是的,这是他特地允许的,草原上并没有后宫不许干政的说法。或者说草原的人民乐于接受这样一位皇家公主,原本只打算将公主当个傀儡摆着,没想到她做起事来却不让须眉。期间,他的不帮忙的玩味或者观察,最终换来的是公主比他更有甚之的冷淡和无视,甚至将公主府修建在归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