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8)
明盛兰错眼又看到了韩雁起手中的短刃,赞道:“久闻齐大姐有柄割龙刃,巧夺天工,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韩雁起笑盈盈的转起短刃,白影层层,道:“确实是好兵刃,锋利得很。”
明盛兰见他毫不费力的把玩那柄短刃,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笑道:“锋利是锋利,可惜太短了,寸短寸险啊。”
韩雁起忽然吃吃笑道:“这短刃还十分薄,还真不适合做兵器。”
明盛兰道:“听你这话,可是想到它适合做什么?”
韩雁起微红着脸看了眼齐眉,凑到明盛兰跟前,将那短刃往明盛兰臂上轻轻一划……
明盛兰只觉酥酥麻麻,一丝快感从伤口处窜开,遍布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下身也悄悄抬起了头。
再看那伤口,细细一线血痕,痛是一点没有的。
明盛兰第二次被韩雁起弄的硬起了,不免羞恼,有些窘迫的把身子背转,背对了齐眉,低声道:“你……”
韩雁起却睁着无辜的眼睛,笑嘻嘻的道:“怎么样,好玩吗?”
明盛兰看着他孩童一般的表情,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唉……
不知他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有在妓馆生活的人,如此不谙世事的吗?
第四章
韩雁起这次出门,奉的是师命,但师父让他去帝都找一个人,却没有具体说该做什么。韩雁起虽是疑惑,但师父待他极好,自然是言听计从。
韩雁起正以为是独自启程,师父又让他们与友人的徒儿一起上路。师父说是保护,韩雁起自认能够自保,但师父说起时表情严肃,他也就不得不乖乖听话。
可惜韩雁起不谙世事人情,难免引起了误会。比如明盛兰,便误以为他是小倌。
韩雁起是听师父说这人值得信任,才老实说了那么多,换了其他人,韩雁起再天真,也要咬死了一个字也不说的。哪知因这引出这般误会。
韩雁起这是头一次出门,在扬州时他都不常出门,何况是去帝都。加之师父说去找他老友的事并不急,也就打定主意,要在路上好好游玩欣赏一番。
因为走前师父含糊不明的道:“你出发后路上不必太急,或可游玩交友,结识多些人。”
韩雁起被师父关在房里久了,咋听他这么一说,还吓了一跳。
师父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明白,还不明不白的道:“此番……路途险恶……也不是太险恶……就是小心。”
什么叫险恶,也不是太险恶?
韩雁起不太明白。
他觉得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既然师父都说了可以好好游玩,自然要遵从。
明盛兰却不是那么想,他见黑店的人都扭送了当地官府,便想着要走人。这手上还逮了个齐眉呢,不早日回去,恐怕迟则生变啊。
韩雁起还想着要留几日玩玩呢,这些就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
明盛兰见他孩子气的抱着床柱不愿走,只好哭笑不得的开解道:“这桐城只是个小城市,又无甚好玩的,你看不如这样,再往前就有大城市,我们可去游耍。”心中想的却是,等到了下一个城市,我再诓你一回也行,诓回帝都去。
韩雁起不知道这些,一想也是,便欣然同意了,当即收拾包袱,兴高采烈的准备上路。
这一行四人方走至城门口,忽听得后面传来马蹄声,还有阵阵呼喊。
“且慢!明捕头且慢!”
明盛兰一回首,竟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领着几个人打马追来,到了跟前翻身下马,气喘吁吁的道:“可……可是追上了……”
明盛兰看他身上的补服,分明是县令,皱眉道:“这位大人可是桐城县令?这城中掠马,恐要惊了居民啊,万一践伤人怎好。”
那县令擦着汗点头哈腰的道:“下官正是本城县令,方才是一时心急才忽略了,还请大人莫怪。”
明盛兰轻点头,道:“不知贵姓。”
那县令道:“不敢,免贵姓陈。”
明盛兰拱手道:“原来是陈县令,不知找在下有何贵干。”
陈县令一抹头上的汗水,道:“先前下官不在府上,未接见明捕头,衙门里的废物也没想到留下大人,下官追上来,其实是想求明捕头留下来帮忙破一个案子。”
明盛兰道:“案子?”
陈县令道:“正是,悬案。”
明盛兰哦了一声,提起了些兴趣,道:“不知是什么案子?”
陈县令道:“是这样的,从五年前开始,本城有个少年,因家中贫困,开始做皮肉买卖,就在家里,半开门干起来卖屁股的营生。原本这种事,大家也就是背后说说,可从何时开始,有人发现,但凡那少年长久客人,都或病或死,病的也是古怪稀奇,看了许多大夫都好不了,成天只能躺在床上,精神萎靡。按说出了这事,该没人常同他玩了,偏偏他不知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和他有过关系的男子,都着了迷似的,巴巴凑上去。打这后,都传说那少年是妖精鬼怪,化作人来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