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之回过神,见小月不大对劲,急忙上前顺着她的视线也向围墙处看去,除了月色中树影婆娑什么也没有,不觉疑惑的道:“怎么你看什么呢?”
小月用剑一指道:“刚才那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偷看”赫连之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扬手间,搜的一声射了过去,紧接着几声短促的欧欧声,从老槐树的枝桠间响起,一只夜莺扑棱棱的飞了出来,赫连之不禁失笑道:“夜莺而已,那里有什么眼睛”小月抬手摸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不禁低低呻吟一声道:“看来我真是醉了”赫连之低低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越好听:“你不醉了,我还看不到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剑法,仿佛月中的精灵翩翩起舞”小月不禁被他逗笑道:“不过舞剑罢了,依我看你的武功才很不错,都可以摘花飞叶即可伤人了”赫连之不觉莞尔,小月抬头看看天色,把手中的宝剑递给赫连之道:“谢谢你,让我忘了忧烦,今晚很快乐,夜色不早你也早些安置吧”说着盈盈一褔,转身走了,直到白色的裙角消失在水榭,赫连之才低下头细细打量自己的宝剑,浅浅一笑轻轻归入剑鞘,眸光晶莹一闪,低声喃喃的道:“我也很快乐呢”抬头望望天上越发皎洁的月色:“且希望以后的月亮都如今天一样圆”缓步走出了小花园,过了半响,院墙处的树叶一阵微动,从上面跃出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小月刚才舞剑的所在,若有所思,低头间看见地上微光闪过,仔细一看仿佛是一个明亮的珠子,弯身捡起,对着月色原来是一只珍珠耳坠,样式极简单,银丝缀着一个成色极好的珍珠,珠子圆润光滑,算的是难得的上品,看来不是一般人家有的东西,紧紧握在掌心,男子扯下蒙脸的黑巾,一张异常美丽妖孽的脸,曝露在月色中,正是新败的云子烈。
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水榭,冷厉的眸光不觉闪过一丝笑意,这样的倾城佳人,合该属于我云子烈的,看了看掌中的明珠,放在怀中,身形一闪而没,瞬间就越墙而去了。第二天,到了中午小月才起来,感觉头痛欲裂,昨天的事情几乎都记不得了,只模糊的记得自己好像和赫连之说话来着,敲敲自己的脑袋暗自懊恼。
抬头看看前面眉目传情的司马明慧和虎子,小月不禁翻翻白眼道:“我说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这样成吗,请理解妹妹我消受不起”司马明慧双颊顿时顿时绯红一片,呸了一声道:“我们怎么了,不过是在这里说话罢了”小月摇头道:“姑奶奶,你们说话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干嘛上我房里来”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这不是找你有事吗”“什么事?难不成是你们两个着急成亲了,这个你们放心我这个做妹妹的绝对举双手双脚支持”司马明慧起身道:“看我不过去撕你的嘴,让你信口胡说”小月急忙闪躲,两人你追我躲,不时传出一阵清越的笑声,令刚走进后院的云子冲不觉微微一笑,看来这丫头过的不错。
来使
赫连之摇摇扇子,脸色阴晴不定的道:“是啊!她过得不错,所以太子急切的赶到这里,有些失望了吧”云子冲瞥了一眼赫连之,低声道:“小月是我的,从她六岁起我就知道,奉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赫连之微微一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丽的月色,太子就是想藏恐怕也难吧”云子冲低低的冷哼一声,快步走进了水榭,正在花厅追打笑闹的小月,一抬头间,正看到门边修长的身影,无数次梦中相见,极力想忘也忘不了的云子冲,还是一样的清隽过人,眼眸中是不容错辨的浓浓欣喜和思念,小月不禁有些呆呆的望着他,赫连之轻轻一咳,小月才回神,眼眸闪动,错开云子冲的目光,和司马明慧微微一福道:“见过太子殿下”态度异常的陌生疏远,虎子也急忙见礼,云子冲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小月道:“以前到不知道你如此的知礼节”司马明慧偷偷扫了两人一眼,悄悄一拉虎子,退了出去,临走前虎子还拽走了不情不愿的赫连之,少了司马明慧,水榭立即显得异常安静起来,小月沉默不语,过了半响,云子冲低低叹口气道:“你这个绝情的丫头,留了一首那样的诗,我险些急疯了,你哥哥这件事我事前不知道的,我在宫中为皇祖母守灵,外面的事情那里能得知,所幸没造成遗憾,反而立了大功,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小月微微皱皱眉头,抬头道:“是啊!这些原和太子殿下没有干系,放心民女也不会怪责殿下,也不敢,殿下请便吧,民女头痛的厉害,请恕民女不能相陪”声音清清楚楚异常冷淡尖锐,云子冲压抑了很久的怒气,不觉嘭的一声爆发开来,走到小月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真真切切的望着自己的眼睛,暗暗咬牙道:“你到底和我闹什么别扭,你自己擅自跑来了战场,这件事情我也跟你解释了,且我只等父皇病体一好转,就日夜兼程的赶了来,你就是如此对我的吗,你到底心里想些什么,你说,你告诉我,从进京起,你就不对劲了,对我多是敷衍,难道我们七年的情分不过如此吗”小月眼中光芒一闪,挣脱他的手掌,走到一边临窗而立,望着池水中亭亭玉立的粉荷低声道:“我们的情分不过是兄妹罢了,以前小,现在一天天大了,还是有些规矩距离才好,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