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下时,小月看看手表,时针指在了九点,小月在山里人家吃了碗鸡丝面就上山了,顺着记忆中的山路缓缓而行,虽然小月觉得自己已经过了漫长的七年,可是这里却不过才一个多月,季节不过刚是初夏,山上除了满眼的翠绿,繁茂的枝叶,入眼全是漫山的野花,比上次开得更艳丽张扬,一阵山风吹过,仿佛有幽幽的琴声传来。
小月抬头向上望去,已经到了半山腰,斜斜出现在面前的,仿佛正是自己上次采药所走的狭窄山路,小月稍一犹豫,就踏了上去,越向前走,发现琴声仿佛越清晰些,但是还是隐隐约约的听不出是何曲调,很快就到了上次的峭壁下,小月抬头,石斛已经没有了,峭壁的岩石间,不过是凹凸不平的砾石,和几颗顽强生长的杂草荆棘,在阳光下随风摇曳。
一阵清风吹过,又送来一阵琴声,这次小月终于听清楚了,正是云子冲时常弹得曲子,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可是琴声里却没有那份小月熟悉的思慕和忐忑,而是深深的悲伤和怀念,小月不禁顺着声音,向侧面走了两步,发现仿佛是从悬崖下面传来的,小月凑近悬崖边,向下望了望,云霭雾气弥漫其间,深不见底。
小月想了想,觉得自己如果跳下去,穿越倒是不见得,可是肯定必死是无疑的,小月虽然想勇敢面对,但是仍然没有慷慨赴死的激情,想到此,不禁摇摇头,感觉头上一阵刺眼的亮光照射下来,小月下意识的抬头,却发现峭壁外的天空,除了不可逼视的太阳,旁边赫然出现了一弯新月,明亮皎洁的如同深深夜色中的样子,仿佛从上面射下一缕月光,照在小月站的地方。
小月手腕上的佛珠突然光芒大盛,渐渐阔大成一个光晕,把小月周身包裹了起来,刺目的白光一闪,小月抬起手想遮住眼睛,却感觉浑身都不能动了,意识渐渐抽离自己而去,不过这一次小月没有上一次的慌张,而是很从容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温热软软的东西,在小月脸上游弋,使得小月脸上痒痒的难过,抬手挥了挥,却摸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小月急忙睁开眼睛,蹭的坐了起来,在她脸上不停舔舐的是一条浑身黑亮的大猎狗,眼珠和小月的直直相对,琥珀色的瞳孔晶亮的犹如最上等的宝石,大狗发现小月醒了,不仅没有狂吠,而且更加靠近小月,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小月身上来回的蹭,到令小月哭笑不得,抬手拍拍大狗道:
“这是哪里,难不成我穿到了别的地方”
可是不对,小月很快发现,自己做的地方异常熟悉,抬头就可以看见,上面交错生长的虬枝和扇形的树叶的叶片,只不过叶子的颜色不是记忆中的嫩黄,而是剔透的金黄色,而这次这个坑洞里除了自己,还有一条大黑狗做伴,不算太坏,不过大黑狗远比小月灵活,四肢扒住坑璧,一个跳跃就窜上了上去,瞬间不见了踪影,小月不禁微微苦笑,低头看看自己,这次穿越的却真真的是自己的身,体丝毫不差,牛仔裤白体恤上面已经到处狼藉脏污,甚至还有几个清晰的狗爪印。
自己身下坐着的,是自己那个耐克大背包,小月急忙打开,发现自己真是愚蠢的可以,早知道是这样原封穿过来,就带些现代有用的东西过来了,可是自己包里都是什么东西,面包、矿泉水、口香糖、和一大包备用的卫生棉,小月懊恼的抓抓头,拿出一个侧袋里的小镜子照照,脸也是现代的样子,和在尧国的那个小月绝不雷同,虽然同样只是清秀而已,但是镜子里现在的自己显然要成熟许多,而且头发也不是长发,是流落的短发,就不知道这里如果真是尧国,以自己这个样子出去,后果会是怎样。
不过现在仿佛不是烦恼这些的时候,首先要先出去这个坑洞,再做道理,正想着,突然一阵狗叫声在头顶响起,小月抬头,除了大黑狗的脑袋,还出现了一个中年汉子的脸,汉子没有胡子,所以五官一目了然,虽然添了沧桑和皱纹,但是依稀是纪家村隔壁的纪大叔,头发有些灰白夹着黑色,不过到给他添了一股不同于粗鄙的韵味,他的变化不算很大,所以小月一眼就认了出来,纪大叔人很善良,记得小月他们搬到月城的时候,纪青山就把纪家的房子送给了这个纪大叔,这么多年了,小月几乎快忘记了他,没想到自己再次穿回来,遇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他,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缘分。
故人
纪大叔找出一条粗粗的麻绳扔了下来,小月毕竟也不是当初仅五岁的小丫头了,手脚都很有力,握住绳子攀着坑璧爬了上去,悄悄看了一下四周,果然和上次穿来的几乎一模一样,小月记得这个猎坑已经被纪青山和虎子填平了的,怎么自己又会掉进去,难不成又有人重新启用了,想到此,不禁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