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隽不禁好笑,心说,若这金银花不是怀清喜欢的东西,恐在表哥眼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境了,这纯粹就是爱屋及乌。
怀清道:“说这个做什么,花都开败了,说说你请来的哪位神医。”
余隽目光一闪道:“说起这位神医,你还认识呢。”
怀清愣了一下:“我认识?怎么可能?”
余隽道:“你可也还记得南阳守备曾思廉的兄弟?”
怀清愣了愣:“你是说庆福堂神医是曾思正。”
余隽点点头,不禁叹道:“可见这医术也有天分一说的,曾家往上倒八辈儿,也跟咱们医药行靠不上边儿啊,所以曾思成的医术能如此出色,还真让人意外呢,而且,他可是半路出家,能有今日的造诣,说实话,当初在南阳的时候我绝难想到的。”
怀清道:“我记得你今年没去南阳啊,怎么跟曾思正联系上了?”
余隽道:“虽未去南阳却到江南走了一趟,你还不知道呢,我之所以知道曾思正的医术如此厉害,还多亏了你嫂子。”
怀清一怔:“若瑶?”
余隽点点头:“你嫂子并非正常产子,而是惊了马车,虽及时救了回来,你嫂子却因此受了惊吓,以至难产,若不是曾思正一剂药下去,我可是有负重托了。”
见怀清惊讶的表情,余隽道:“怎么?你不知道。”
怀清摇摇头:“哥当时信里只报喜说母子平安。”
余隽点点头:“想来张大人怕你担心,才隐下此事,曾思正之所以进京,也是张大人推举的,地方上年年有推荐入太医署的名额,今年扬州推举的正是曾思正,曾思正也算我庆福堂的人,这次他进京来,正好可以在京坐几天诊,倒未想到这神医的名声就传开了。”
怀清侧头看了看他:“余大夫,你是不是觉得我一怀孕就傻了?”
余隽:“这话从何所起?”
怀清:“何时举荐太医这种事,轮到我哥这个盐运使干了?”
余隽忍不住笑了:“得,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实话还不成吗,是你哥担心你,跟我商量过,搭了葛知府一个人情,你也别想这些,总之有他,也能更放心些。”
怀清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双胎的消息把她哥给吓着了,所以,才拐弯抹角的把曾思正弄京城里头来。
正想着,忽听余隽道:“你跟表哥是去年八月初八成婚,今儿可都初二了,我瞧着你这肚子。莫非也赶在初八?这么着倒真巧呢。”
怀清肚子疼的时候,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余隽这句话,真不知他是不是修炼成了未卜先知的神技,不然怎么猜的这么准呢。
不过,真疼啊,肚子一阵阵抽疼,仿佛无休无止一般,而且越来越疼,却抬头看见慕容是有些慌张的神色,奇异的,怀清觉得肚子的疼稍微好了些。
从认识慕容是第一天开始,从没见他如此形于外的慌张,他此时的脸色有些白,一边儿给自己擦汗,一边儿问她:“还疼不疼,是不是好些了?”车轱辘话来回就是这两句,哪还有平常的冷静。
怀清抓住他的手:“你放心,我没事。”
接生婆是上官氏一早就送进四王府来的,其实皇家的规矩,皇子妃生孩子有专门的接生嬷嬷,都是宫里头出来的,可上官氏不放心,怕人不底细,或者给什么人收买,生孩子可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若是使上一点儿坏,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所以,接生婆必须是自己人。
接着信儿之后,上官氏急匆匆就赶过来了,她是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深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险,所以格外紧张,怀清这个孩子也不算费劲儿,过了晌午觉病,天擦黑,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又传来第二声。
不大会儿功夫,接生婆抱着两个婴儿出来道:“恭喜四皇子,儿女双全大吉大利。”
慕容是根本顾不上看儿子,忙问:“清儿呢,如何?”
接生婆愣了一下,头一次遇上先问媳妇儿的:“皇子妃好着呢,就是一连气生了俩,力气使尽,这会儿睡着了。”
慕容是就觉浑身一松,可喜忙递过帕子来道:“爷,您快擦擦汗吧。”慕容是这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头汗。
皇宫御书房,皇上来回走了数趟,停下脚问了句:“老四那边儿可有信了?”
海寿心说,刚问过,这才多一会儿,怎又问了起来,可见皇上真着急了,海寿还是道:“没信儿呢,万岁爷莫着急,四皇子妃医术通神,想来不会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