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怀清迅速转身跑了出去,刚出去就撞在一个人怀里,怀清一惊,一抬头,暗道今儿真不宜出门,怎么这些人都跑四通当扎堆来了,来人正是慕容是。
慕容是给她撞得的后退了一步,方站住,怀清忙道:“对不住。”
慕容是看了看她,又望了望里头的慕容曦,目光闪了闪道:“不妨事。”
慕容曦真正是怒火中烧,心里知道是一回事,眼睁睁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他就看不得这两人如此亲近,仿佛挖了他的心一般,慕容曦妒火中烧,刚要发难,忽听外头一个熟悉的声儿响起:“哎呦,这儿好热闹,知道的这里是当铺,不知道的还当有什么大乐子瞧呢。”
怀清眉头皱的越发紧起来,合着这些人都没事儿干,跑四通当集合来了。
赫连清满腔怒火,目光恶狠狠落在柳妙娘身上,先头还以为自己嫁给六皇子终于扬眉吐气了,可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自己进门头一天晚上慕容曦就跑去了百花洲,让自己沦为京城里最大的笑柄,往后更是连王府都不回了,天天在百花洲泡着,偏偏自己满腔的委屈跟谁也说不得。
她正经的婆婆淑妃早死了,自己一个儿媳妇儿,横是不能跟皇上诉说委屈,娘家就更不用提了,爹爹不理这些事,母亲更不会管自己,赫连清只能自己忍着,可忍着也有个限度,再说,这么下去难道自己要守一辈子活寡。
越想越恨,管不了慕容曦,就把恨意落在了女人身上,扫听着,勾引慕容曦的是百花洲的花魁柳妙娘,便使人看着,听说今儿慕容曦带着柳妙娘来四通当,赫连清就寻了过来,就是想当着慕容曦的面儿寻柳妙娘的晦气。
这会儿瞧见柳妙娘躲在慕容曦身后,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更是嫉火中烧,心说就是这样的狐狸精勾住了慕容曦的魂儿,才连王府都不回,泼性子上来,冲过去把柳妙娘从慕容曦身后扯出来,扬手啪啪就是两巴掌,力气颇大,柳妙娘一张嫩白的小脸立刻就肿了起来,眼泪巴巴的望着慕容曦。
她越这样,赫连清越生气,又过来要扇柳妙娘,慕容是见实在不像话,喝了一声:“胡闹,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还不停手。”
赫连清显见是颇惧怕慕容是,慕容是一开口,只得悻悻然放开柳妙娘,蹲身行礼:“四哥。”又转向慕容曦勉强道:“清儿给爷请安。”
清儿?慕容曦有一瞬恍惚,目光划过怀清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不免憎厌起来,也不知是憎厌赫连清还是更憎厌自己。
柳妙娘一听此人是六皇子妃,不禁有些害怕,常听人说这位六皇子妃未出阁前便有个悍名,怪不得刚扯住自己就打呢,忙伸手去扯慕容曦的衣角,声儿更软弱可怜:“爷……”
怀清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说,这声儿真能叫酥了男人的骨头,而且,这样的慕容曦越发让她瞧不起,一个大老爷们何苦为难女人,若不爱当初为什么要娶,既娶了却又冷落在府里不闻不问,去青楼寻欢作乐,这样的男人死一万遍也不足惜。
想到此,不禁厌恶的别开头,怀清的表情刺激了慕容曦,慕容曦一把推开柳妙娘快步冲了出去,赫连清一愣,忙追出去:“爷,爷……”柳妙娘一见不好,忙紧跟着跑了。
赫连清怒急却也无法,微侧头方发现怀清,也在愣了一下,仰头看着她,旁边的婆子喝道:“见了六王妃怎不见礼?”
甘草心里愤愤不平,暗道,都丢了这么大脸还摆王妃的架子,刚要开口被怀清的目光止住,蹲身道:“怀清给六皇子妃请安。”
赫连清琢磨自己是不是为难她一下,却听慕容是道:“在街上跟个青楼女子动手撒泼像什么样子?看来刘弟妹有必要重新学学宫里的规矩了。”
赫连清一听规矩就怵头,那些宫里来的嬷嬷一个比一个变态,好容易送走了,自己可不想再受那份罪,瞪了怀清一眼转身走了。
甘草气道:“什么人啊,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找六皇子去啊,做什么为难姑娘。”
怀清瞪了她一眼,甘草方住口,怀清蹲身给慕容是见了礼,刚要走却被慕容是唤住:“姑娘来四通当不是为了看戏的吧。”
怀清看了他一眼,想想也是,没必要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哥哥跟若瑶的婚事可耽搁不得。
想着又转回身来,慕容是嘴角略扬了扬:“老高头昨儿送了不少好东西进京,若错过了今儿,恐叫人挑了去,老高头还不出来,躲在后头下崽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