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老夫人道:“那贱人怎敢如此大胆下毒。”
管家道:“小的一直跟着老爷呢,没见下毒,就是老爷在小院里沐浴的时候睡了一会儿,小夫人不叫人吵着老爷,小的便在外头候着,等扶着老爷出来上车的时候,还当老爷吃醉了,到家方知不对。”
老夫人喝道:“哪家的小夫人,来人,去把那贱人给我抓来。”
怀清道:“老夫人莫急,既有心害人,又怎会在哪儿等着老夫人去抓,这会儿早跑了,还是先解毒要紧。”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道:“叫我见了活剥了贱人的皮。”回身看了眼儿子,真是又气又急,忙问怀清:“这到底是中的什么毒啊,怎成了这个样儿?”
怀清道:“葛大人的脉沉弱兼涩,系邪气久留,气弱脾虚,内有淤血湿痰留滞,蒙蔽清窍所致,应先补气扶正化痰开窍,过后如何,再瞧再看。”
老夫人一听心凉了一半,若张怀清都拿不准能治好,还能求谁?却也存着希望,忙道:“劳烦姑娘速速开方。”
怀清点点头,甘草早铺了纸,怀清纸笔写下一方:“此方早中晚各服一剂,先吃三日吧。”
老夫人忙叫管家去抓药,怀清唤住管家:“庆福堂妥当些。”
管家愣了一下,方跑了出去,如今江南情势不明,邱家兄弟既能使出如此阴险的手段下毒,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真要是给药里头下点什么,大罗金仙也难救葛连升。
怀清是心怀愧疚的,葛连升有今日之祸,跟自己脱不开干系,若是再有闪失,自己真对不住葛府上下了,纵观江南,也只有庆福堂邱家兄弟不敢伸手。
管家到了庆福堂门口,一见今儿人格外多,门外头派了老长的队,管家琢磨老爷的病可耽搁不得,不如去其他药铺里抓得了,却想起怀清的叮嘱,拽住一个路过的伙计问:“今儿怎这么多人?”
那伙计道:“今儿是我们少东家坐堂的日子,来瞧病抓药的自然多了。”
老管家道:“我家里有急症的病人,等着药救命呢,您看看能不能照顾一下,先给我抓了。”
那伙计也痛快:“成了,您把方子给我,我给掌柜的瞧瞧去,若掌柜的点头,就先济着您。”管家忙把方子递给伙计。
伙计拿着方子到了柜上,递给二掌柜,把事儿一说,二掌柜打开方子看了一遍道:“瞧着不像个急症的方子啊。”
那伙计道:“莫非是蒙我的,我去问问他。”
二掌柜忙扯住他:“莫莽撞,瞧那人打扮不像个寻常百姓,先别忙,待我去旁边的医馆问问。”说着拿着方子走了。
坐堂的郎中瞧了半天,也瞧不出治什么急症,正为难呢,忽听旁边一个声音道:“咦,这方子上的字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二掌柜抬头见是少东家跟前的小厮,忙递过去道:“你见过这样的方子?”
那小厮接过去看了半天,忽的一拍大腿:“哎呦,我怎么给忘了,这可不是怀清姑娘开的方子吗,瞧,姑娘的方子角上都会落一个清字,当初在南阳可是见过好多回呢,如今张大人任扬州知府,怀清姑娘自然也在扬州城,早起少东家还说得空去府衙呢,不过,这谁啊?倒真有运道,能让怀清姑娘开方儿,多难的症候也不是事儿了。”
二掌柜愣了,心说知府大人跟这开方之人有甚干系,还有,瞧这小子眉飞色舞的熟悉劲儿,莫非少东家跟这开方之人有交情。
二掌柜的道:“拿着方子的人说是急症,我瞧了几遍,也没瞧出是何急症?”
那小厮道:“这还不容易,叫咱们大爷瞧了不就知道了吗。”
余隽之所以来江南,完全是受表兄所托,四皇子不领差事出不了京,心里又不放心怀清,自己只得替表兄来了。
余隽也跟可喜似的,理解不了表兄,明明心里头喜欢的撂不下,还帮着六皇子来江南,以慕容曦对怀清的意思,这不上赶着把心上人往情敌怀里推吗。
而且,余隽不觉的怀清跟慕容曦能成,怀清那个性子还是表兄更适合些,不过这,男女之事不是自己说适合就适合的,能不能终成正果,一看姻缘,二看运气,三才看本事,所以怀清最后跟表哥最终是怎么个结果,还真难说。
正想着明儿去府衙看看那丫头,不想小厮进来递上一张方子道:“爷,您看,这可是怀清姑娘开的方子?抓药的人说是急症,想让掌柜的通融先抓,可咱们庆福堂的郎中说不像急症的方子。”